恍惚之間,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場非常怪誕的夢,腦中滿是混亂的零散片段……
薄從懷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返回房間的,記憶中,他似乎在床邊俯下身,摸著我的麵頰,低聲嘟囔,“這藥還真好用,睡這麼快……”
第二天早晨,我扶著疼痛的腦袋坐起身,對著從窗口露進來的天光歎了口氣,感覺渾身上下都十分酸痛。
此時,薄從懷端著一杯豆漿走了進來,“訴訴,你醒了。”
我用鼻音“嗯”了一聲,“幾點了?”
薄從懷稍微思考了一瞬,“剛過八點。”
然後他緩步走到我身邊,將溫熱的豆漿遞給我,“怎麼了,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我抿了一口豆漿,“嗯……今天舒之學長約我去店裡給欣欣訂做木偶。”
薄從懷在稍一愣神之後點頭,“好,幾點,我送你過去。”
我一邊喝豆漿一邊衝他點頭,順便解鎖手機將昨天周舒之給我發的微信消息給薄從懷看,上邊有時間和地點。
薄從懷在手機上搜索導航,看了看然後衝我點頭,“好啊,不是很遠,而且我記得那邊有一家你愛吃的飯店,結束後我們去吃飯,好嗎?”
我看著他變得越來越體貼,一絲甜不禁湧上心頭,想當初他可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公子哥。
薄從懷察覺到我目光中的情感變化,接過我手中的空杯子,拍了拍我的頭,“彆這麼看我,一會還要吃藥呢。”
我的臉瞬間變成一個“囧”字,想到那杯苦到心頭的藥,我直覺胃裡直反酸水。
洗漱過後,我和薄從懷出了門,薄從懷替我係好圍巾,“今天降溫,多穿一些,彆感冒了。”
將我送到副駕駛坐好,他繞到駕駛室,熟練地駕駛啟動。
大概二十分鐘後,車穩穩停在一處偏僻的胡同口。
我低頭看了看導航,確認是這裡沒錯,但是從胡同口看進去,並不像是會開著一家手作店的樣子,畢竟連個招牌都沒有。
薄從懷將車停好,我們下車,就聽到身後周舒之的聲音,“玉訴,從懷,你們來了。”
我轉身去看,他也從車上下來,應該是剛來不久。
我衝他揮手,“舒之學長。”
周舒之笑著衝我點頭,又轉頭去看薄從懷,薄從懷麵無表情地站在我身邊,麵對周舒之的招呼毫無反應。
不過他這個樣子想必周舒之也已經習慣了,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們三人站在胡同口,本就狹窄的胡同口顯得有些逼仄,這樣存活在老城區被新時代漸漸遺忘的老胡同已經所剩不多了。
“舒之學長,你說的店在這胡同裡?”
周舒之點頭,“是這裡沒錯。”
然後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我和薄從懷率先走進胡同,一邊走一邊聽周舒之介紹,
“我聽我朋友說,這家店已經開了幾十年了,老店長因為不舍得這家小店,所以一直不同意拆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