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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遠在東泱海的薄從懷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他搭在床邊的手指猛地向上一抬,正好落入段緣啟的眼中。
段緣啟立刻起身俯身靠近,“表哥?”
聲音小心翼翼的,像是嚇到薄從懷。
畢竟現在誰也不知道薄從懷何時能夠蘇醒,也許這就是他蘇醒過來的契機。段緣啟不能讓這個機會白白消失。
可是,情況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樂觀——
薄從懷的手指落回原處,而他仍然雙目緊閉,毫無轉醒的跡象。
虞晚端著一碗湯藥走近,苦澀的味道瞬間傳遍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阿啟,該給表哥喂藥了。”
段緣啟聞聲回頭,麵上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虞晚將碗遞給段緣啟,心思細膩的她並沒有忽視段緣啟的表情,“怎麼了?是表哥有什麼情況嗎?”
段緣啟一邊喂藥一邊將薄從懷剛剛手指抬動的事情說給了虞晚。
虞晚沉默地傾聽,心中則是另外一番打算,“阿啟,表哥已經昏迷幾天了,如果我們找不到能喚醒他的方法,情況是很糟糕的。”
段緣啟擦拭掉薄從懷唇瓣的藥,並未回頭地反問,“你是想...?”
虞晚接回空碗,看著段緣啟的背影,“阿啟,我們應該將玉訴接過來。”
……
我坐在床邊,手中握著手機,屏幕停在微信的通訊錄界麵。
找周舒之,還是胡鄰……
我咬住下唇,心中十分糾結。
我要去東泱海找薄從懷,但是我並不知曉前往東泱海的路,甚至路癡到哪邊是東都要打開導航軟件轉一圈才能識彆。
我歎了一口氣,心中埋怨自己平日隻知道跟在薄從懷身後,連腦子都不帶。
現在薄從懷不在,我自己一個人,什麼事都乾不成。
正在糾結之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嚇了一跳,連忙低頭去看,竟然是胡鄰發來的微信消息:
阿訴,最近有時間嗎,一起出去兜風啊?
不見麵的這段時間內,我和胡鄰發消息聊天的頻率其實很低,一般是他發來兜風邀請,我拒絕,然後兩下沉默無話。
隻是一味的拒絕似乎並沒有澆滅他邀請的熱情,還是十分規律的以每兩晚一次的頻率給我發來消息。
我舔了舔嘴唇,點開了與他的聊天界麵。
胡鄰的頭像還是我和他的合照,十分顯眼,比頭像更顯眼的,還是界麵上端他的網名——毛團。
因為我微信的聯係人本來就不多,又都是比較親近的朋友,所以我並沒有給他設置備注。
現在看著這兩個字,我心中的天平緩緩向著一側傾斜。
歎出一口氣,我打下一行字發送:胡鄰,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幾乎是瞬間,胡鄰發來了回複:什麼事?
我抿住嘴,斟酌猶豫應該怎麼闡明我此刻的需求,誰料胡鄰沒有等到我的回複,直接打來了一個微信語音。
我深呼吸調整了情緒,然後按通接聽,胡鄰磁性的低沉嗓音通過電話聽筒傳進耳朵,
“阿訴,有什麼事我能幫到你?”
“嗯...胡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