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銘飲了口茶,狀作無意地發問,“玄珩這麼急切尋找至極草,是有什麼要事?”
薄從懷也不藏著掖著,“實不相瞞,我的未婚妻生了一場病,需要至極草配藥服用。”
周元銘“哦”了一聲,“是什麼病啊,西極能幫到的,你儘管開口。”
兩人一來一回聊得火熱,而在場的另一個人則是在聽到薄從懷親口所說“未婚妻”三個字後,頓然悵然若失。
時間緊迫,早早告了辭,薄從懷直奔南淵海。
和沈玉訴從這裡離開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短短幾天,天翻地覆。
即使心臟強大如薄從懷,還是快被近期的壓力壓得喘不上氣,隻能在一個人的時候慢慢消化。
與段緣啟等人商討了布雨之事,薄從懷又馬不停蹄地前往天命司。
來來回回奔走幾次,這場久違的大雨終於在西極洲的上空降臨。
久旱逢甘霖,西極洲的每一個生靈都顯得格外興奮,周元銘更是在大殿之中大擺宴席向薄從懷表達謝意。
西極雖土地貧瘠、物資匱乏,但是民風豪爽。
薄從懷被當作貴賓請於上席,席間美味佳肴,歌舞不斷。
“玄珩,我替西極的百姓敬你一杯。”
薄從懷舉杯,對著主位的周元銘一抬,仰麵飲儘。
緊接著,周元依也對著薄從懷舉起酒杯,“絮然也敬玄珩上神一杯,以表謝意。”
“絮然上神不必多謝”,薄從懷應承著,又飲儘了一杯。
殿外一位妙齡少女翩然而至,是還未成年的稚嫩模樣,一進門便對著主位的周元銘撒嬌耍賴,“哥~”
薄從懷瞟了一眼,原來是白虎族的三公主,名號“鈺然”二字。
周元銘又是一番介紹,自然少不了敬酒。
一場宴席結束,薄從懷已然薄醉,麵頰染上一圈淡淡的紅暈。
周元銘命人送他返回客房,侍從儘數退下,大門合上,薄從懷躺在羅漢床上,眼前不斷重複他和沈玉訴的點點滴滴。
眼角滑落一滴淚珠,滴在麵頰一旁,形成了黏稠的一小坨。
迷迷糊糊之間,薄從懷突然敏銳地聽到院落之中傳來腳步聲,十分輕微,但確實存在。
警惕地坐起身,屋內沒有點燈,但他的目光如炬,死死盯住房門。
“咚咚”兩聲,來人敲響了房門,還算有禮。
薄從懷歎出一口氣,走到房門前,“誰?”
“玄珩上神”,是周元依的聲音,“是我,絮然。”
薄從懷將房門拉開一條縫,從這條縫隙中看到了周元依的臉,微微仰著,眼懷羞澀地看著他。
心中警鈴大作,薄從懷不動聲色地退後一些拉開距離,“絮然上神,這麼晚了,有事?”
周元依上前一步,似乎是想拉開縫隙走進來,“西極的酒醉人,玄珩上神無礙吧?”
薄從懷冷眼看著她,“多謝絮然上神關心,我並無大礙。”
周元依低下頭,聲音綿長,摻了不少蜜,“那便好。”
“絮然上神還有彆的事?”
“記得玄珩上神前來西極是為了尋找至極草”,周元依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