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夕的腳步並沒有停頓。
“既然知道是去死，為什麼不跟我走？”
白夕淒然一笑，沒有解釋，反倒是勸起薑凡來：“你快走吧，這裡很危險的，謝謝你來救我。”
薑凡忽然加速朝著白夕衝去，他知道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說服白夕，現在當務之急先帶她離開。
奇怪的事發生了，無論薑凡再怎麼努力，他和白夕之間的距離永遠都保持在幾米遠。
“我就料到你不會輕易放棄的。”夏之末的嘴角帶著得逞的笑容“我的幻境就是為了防止你強行帶她走。”
薑凡半跪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白夕的虛影慢慢靠近。
明知道那是虛影，可在兩人靠近的瞬間，薑凡還是伸手抓向白夕的手。
毫不意外，他的手穿過了白夕的虛影。
夏之末臉上的嘲諷意味更重了，所謂的夜修羅也不過如此。
薑凡的鼻子微動，他好像嗅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
是玉蘭花香！
他突然向著一塊空地伸出了手。
這次他抓住了，抓住了隱藏在幻境中白夕的手。
白夕呆立在原地，從她的視角來看，薑凡離她還有好遠，但當薑凡伸手的瞬間，她竟然感覺到了手的觸感。
那是一隻長滿老繭的手，很粗糙，它的主人一定很不愛惜自己的手，也不注意保養。
可白夕卻覺得那隻手無比的溫暖，還帶著些熟悉感。
夏之末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帶起的巨大風壓，把他的西裝死死地貼在身上。
他隨手拿起走廊裡的花瓶，砸在了薑凡抬起的胳膊上。
花瓶在重擊之下，四分五裂，薑凡也一陣吃痛，收回了胳膊。
夏之末擋在了白夕的麵前，用西裝擋住了濺射的花瓶碎片。
他本不該用花瓶的，身後的白夕在宴會之前絕對不能受傷。
但他在剛剛那一刻是真的慌張了，他活了一百多年，從來沒有人可以不憑借外力識破自己的幻境。
在那一刻，他沒有任何猶豫，就連新的幻境都來不及構造，他必須要分開兩人。
他有些氣急敗壞，一腳踹在薑凡身上，讓薑凡遠離白夕，墜入更深的幻境。
他拉著白夕朝著電梯加速走去，宴會就要開始了，他不能在這裡出岔子，否則下次被吃的血族就是他了。
白夕被拉著前進，卻忍不住地回頭看向薑凡。
到底是為什麼？他要做到這一步呢？
伴隨著電梯的運行聲，薑凡知道白夕已經被帶走了。
他緩緩站起身，麵前早已不是走廊的場景了，而是一片血紅色的荒土，周圍站滿了全身是血的僵屍。
僵屍們紛紛張開了不合邏輯的血盆大口，朝著薑凡衝來。
薑凡卻閉上了眼睛。
無數的僵屍虛影穿過了他的身體。
他關閉了自己的視覺，強化嗅覺，追尋著白夕留下的一點點白玉蘭香，腳步堅定地慢慢朝著白夕離去的方向移動。
我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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