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放下了自己手裡一大摞文件。
“你是說張震極有可能是曆史上第一例轉化者。”
蔣雲舒將一份航班信息從文件裡抽出,指著上麵一家三口的信息說:“信息說明張震和爸媽一起登上了航班,可這架飛機墜毀在大海上了,現在張震還活著,幾乎就可以確認了。”
“並且這也是唯一能解釋,為什麼他突然變成了鬼咒者。”艾爾已經換好了一件新的長袍,胸口處的兩個傷口早已恢複。
其實他本可以瞬間用鬼咒給自己恢複的,但作為教廷的紅衣主教,他覺得有必要讓傷口多疼一會,讓自己長個教訓,下次彆再這麼得意了。
薑凡有些不解,問道:“可他為什麼仇視我?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蔣雲舒指著薑凡的腦袋說:“那就要問你缺失的那段記憶了。”
艾爾舉起右手,左手橫放在桌麵,像個小學生回答問題的模樣,說:“一分鐘,我也能幫你恢複記憶。”
“不行!”
還沒等薑凡答應,白夕先開口拒絕了。
一瞬間房間的視線都聚集到白夕的身上。
“關你什麼事,薑凡自己決定。”娜緹婭白了她一眼。
白夕沒有搭理娜緹婭,說道:“各位,能給我和薑凡留個空間嘛?我有話要跟他說。”
“不行!這裡是圖夢,憑什麼給你空間說悄悄話。”娜緹婭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艾爾攔腰抱起,向外走去。
“就給人家小兩口留點空間唄。”
娜緹婭一拳砸在艾爾的後背,上麵還帶上了點無上力場的加成,震得艾爾渾身直顫。
“你在瞎說,我就撕爛你的嘴,我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艾爾笑著回應:“關你什麼事,薑凡自己決定。”
其餘人也跟在艾爾後麵走了出去,房間裡隻剩下白夕和薑凡。
“你知道我讓白晨偷走了你的藥嘛?”
“白晨說過了。”
“但你不知道的是這是我和曾經的你共同決定的。”
薑凡沒想到曾經的自己竟然知道這件事。
白夕搬來一張凳子,坐在薑凡的身邊,慢慢把頭靠了上去。
“其實整場關於血宴的計劃,有一半都是你想出來的。”她的手輕輕搭在薑凡的手上“拿走你的藥,既是為了給我留下一個恢複記憶的種子,也是為了帶走你痛苦的根源。”
“我們從很早就知道了操縱記憶的本質就是嚴心苑的蟲卵,隻要一次不服藥,留存在我們大腦裡的蟲卵就會徹底死去,我們就會失去曾經的所有記憶。”
“雖然我不知道你之前的記憶是怎麼樣的,但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所以彆再為難自己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薑凡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眼前的報告發呆。
……
城市下水道內,張震扶著右臂,站在一堵牆前,他的右胳膊在墜落過程中摔折了。
他記憶剛恢複,還有些不太適應,太多事一下子衝進了他的大腦,導致有些事他反而記不清了。
就比如入口的開關在哪裡?
他隻能不停地摸索,終於在按下一個凸起的石塊後,整個牆壁後麵發出機械運轉的聲音,牆壁上緩緩出現一個入口。
他低著頭走進了昏暗的隧道。
走了幾十米,隧道前麵出現了一束光亮。
他步伐加快想要穿過去,隧道裡銀光一閃,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黑暗裡,誰也看不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