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彆人家故事的關太太久久不能平靜,她眼裡酸楚,帶著哭腔道:
“媽媽說得已經夠多了!
我沒想到,錦輝阿姨小時候過得這麼苦!竟然被自己一直叫爸爸的人打罵虐待,嗚嗚嗚…,她人那麼好,一點都看不出來小時候經曆過這些童年陰影,她好可憐!”
關太太還有很多疑問呢。
比如,那年,再見到廖媽媽時,人家已經結婚,曾老爺子和她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聽起來曾老爺子也不像是不負責任的人呀?而且,老爺子貌似並不知曉廖錦輝的存在。
再比如,錦輝阿姨是怎麼適應新家、新爸爸、哥哥的?她又是怎麼治愈自己的童年創傷的?
這些問題,貌似隻有錦輝阿姨本人才能解答,怎麼辦?她好想知道哦,但要怎麼問人家嘛!
夜晚,睡夢裡。
關太太夢見,自己不知在哪個鄉下的一口井邊洗衣服,費了半天勁兒也打不來水,這時,一隻大掌從她手裡接過繩子,三兩下將桶撈上來些,再狠狠往井裡扔去,輕鬆提了滿桶水上來。
她的視線裡,一雙手掌背麵有各種疤痕,皮膚黝黑粗糙。順著大掌望去,手臂筋絡清晰可見,遒勁有力。
來人穿著老式的米黃色棉襯衫,袖子卷疊著黃色老軍裝外套一起捋到了肘部。斑駁的皮腰帶緊緊捆縛著洗得發白的黃色軍裝。
再往上,風紀扣扣得板正。男人似說了什麼,喉結貼在領口動了動,她能看見他喉結上的皮膚毛孔。
視線繼續上移,出現的是笑得如沐春風的關先生,不,是跟關先生一模一樣的子弟兵乾部。
場景變換,她和兵乾部兩情相悅,但都藏在心裡,因為男人在遠方大城市裡有妻有子,他們不能在一起。
後來,男人說和妻子沒感情了,會離婚和她在一起,於是,她滿心期冀在家裡等他探親回來後娶她。
她每日在土黃的路旁踱步,等啊等!終於,那天傍晚,她聽見軍車吭哧吭哧的聲音。
男人回來了,車停下來,她興奮地跑到車邊,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男人,和他懷裡抱著的五六歲的小男孩關昭颺版),以及…旁邊,打扮時髦、漂亮、氣質好的女子,男人的妻子。
後來,村裡人開始指指點點,說她癡心妄想,不要臉,不堪忍受的她,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她跟著親戚來省城裡打工,結識了外省青年,和他在一起了,回去他老家的縣城。
幾年後,她又遇到那個穿軍裝的男人。他找了過來,看她過得不好,想帶她走,她猶豫之後跟他走了。
兩人一起度過非常難忘的幾天,然後,她在男人熟睡的時候留下一封信。她不能拖累男人成為拋妻棄子的人,他有大好的前途,她不能毀了他,所以,她再次孑然離去。
接下來的畫麵快閃。
大雨滂沱,她拖著疲累的身體,牽著女兒來到某大院兒門口;
彌留之際,她拉著女兒和男人的手訣彆著,她舍不女兒,舍不得他,舍不得死;
她能感覺淚水沾濕了麵龐和頭發,她心裡好苦,她聽見有人在叫她;
在叫…閱閱!
熟睡的男人,敏銳察覺到懷裡太太的輕微動靜,睜開眼後聲控打開柔和燈光,隻見太太的小臉兒已濡濕斑斑。
關先生表示非常懵逼,溫柔地拍打著太太的小臉,這是怎麼了?
睡前就讓她勞作兩次而已啊,而且,明明她也是一臉舒服饜足地睡去地好麼?所以,在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