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傳來熟悉的聲音，低沉冷冽。
“林珂兒，回家。”
簡短的語句，冷冰冰的命令語氣。
她沒想到霍宥霆會打電話過來。
她怔愣片刻，腦中浮現白芸珠那張昏暗的照片，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最近我有事，不能回去。”
“林珂兒，我不想說第二遍。”
霍宥霆仿佛失去所有耐心，透過電話線，林珂兒都感受到他的不耐和暴躁。
她收回飄散的思緒，穩了聲線，“有什麼事情嗎？”
“回來再說。”
“我……”
啪嗒，電話掛斷了。
林雅一臉好奇，“誰啊？”
林珂兒握緊了手機，“林姐，我有點事，晚點回來。”
“哎，去哪？”
她沒回答，拎起包，一路小跑出了門。
她到的時候，門房看到她，還有點驚訝。
“林小姐，是你嗎？”
林珂兒微笑點頭，拿出早就備好的小禮物。
幾年沒回來，霍家還是和以前一樣，富麗堂皇，仿佛不會被歲月侵蝕。
主廳的水晶燈亮得晃眼，她微微眯眼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
他長腿交疊，身上的黑色襯衫熨挺絲滑，袖口捋起，露出有力的小臂和腕間定製的機械表。
看到她進來，他身子微動，骨節分明的手指扯下了褐色水波紋領帶，隨手扔在一旁的矮幾上。
他沉目望著她，璀璨的燈光下，細膩的臉頰看不到一絲瑕疵，纖細的鴉羽投下陰影。
他鬆開交疊的雙腿，聲音低沉，“林珂兒，你就沒話可說？”
半垂的杏眼掀起眼皮看向他，她說什麼？他心裡不是早就給她定了罪。
隻要遇上白芸珠的事情，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一味將罪責歸咎於她。
林珂兒露出一抹無力又涼涼的笑容，動了動腳尖，抿緊了唇瓣。
見她不說話，霍宥霆眼眸眯起，手掌按在矮幾上，身體前傾過來，“你不說，就以為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嗎？”
林珂兒抬起眼眸望向他，露出荒淡的笑容，“你知道什麼？或者我說了，你會信嗎？”
她說她沒有欺負白芸珠，更沒有推白芸珠下樓，他信過嗎？
“網上已經沸沸揚揚，你還想遮掩到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低沉又嚴肅，滿是責問。
林珂兒移開目光，咬著唇角，看著腳尖那點點陰影。
她這副不言語的模樣刺激了霍宥霆，隱忍的怒火噴湧出來。
他上前一步，手指用力地鉗住了林珂兒的下巴，“我在問你話。”
上位者的威嚴不容小覷。
林珂兒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我說我沒有，你信嗎？或者，這些事情還用我說嗎？新陽集團是誰的，你比我更熟悉。我潛規則，你會不知道？”
她的眼波裡映出他的模樣，平靜無波，沒有多餘的情緒。
聽到她的話，霍宥霆鬆開了手，但兩人依舊靠得很近，她身上的馨香飄進了他的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