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隻是回答問題，你想要什麼答案，我給你什麼答案。可以先鬆開我嗎？現在在海上，我想跑也跑不掉啊。”
瑪莎·斯蒂芬斯走到她身邊，手指挑起一縷濕透的秀發，繞著指尖慢慢旋轉，褐色的眼眸凝視著她。
在林珂兒覺得沒希望的時候，眼睛上的黑布被抽走了，眼前一亮，她本能地閉起眼睛。
她看到眼前的女人，一頭淺褐色的頭發卷成大波浪，隨意散著，褐色的眼眸含著笑意，慵懶又帶著高高在上的蔑視感。
“你是勵琛的誰？”
她脫口而出，這雙眼睛太像了。
隻是勵琛的眼眸裡隻有溫柔和愛意，眼前人的眼睛裡隻有蔑視和不屑。
瑪莎·斯蒂芬斯笑出聲，“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知道嗎？”
她扔掉手中的黑布，坐在早就擺好的沙發上，“你愛他嗎？”
林珂兒不明白抓她過來就是問這個問題？
她點頭，“我愛他。”
瑪莎·斯蒂芬斯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直接翻出視頻軟件，“這樣的他，你也愛嗎？”
這是一場現場直播，隻是直播給蕭勵琛一人所看。
隔著屏幕，蕭勵琛的心揪成一團，心跳紊亂，這一刻，他慌了神。
他怕珂兒看到他的不堪和黑暗，畢竟這樣的人，沒人會愛的。
可心裡又抱著一絲希望，珂兒和彆人不一樣，他能感受到她的愛。
如果是這樣……蕭勵琛腦袋重重砸在方向盤上，車子發出尖利的鳴笛聲。
如果這樣，珂兒就會被扔進海裡。
如果是這樣，他寧願珂兒不愛他。
他這麼卑劣，不值得珂兒付出生命。
他衝電話怒吼，“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你放了她，放了她！”
可惜，瑪莎·斯蒂芬斯根本不在意，她在等林珂兒的答案。
林珂兒自是不知道這是一場直播，等待她的是真正的死亡。
她抿著下唇，因為情緒激動，凍得蒼白的臉浮上了血色，杏眼毫無畏懼，審視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那你呢？”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充滿鄙視和嫌惡，“那樣的環境，哪怕是成年人都會害怕，更何況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是你逼迫著他，釋放他的邪惡。現在還拿著這些東西，想要摧毀他，可恥可怕的人不是他，是你！”
她咬重了最後一個字。
瑪莎·斯蒂芬斯臉上的笑容收斂，褐色眼眸裡的殺意更濃，塗抹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死死掐住了林珂兒的脖子。
“我在問你，這樣的他，你還愛嗎？”
林珂兒呼吸困難，但她依舊不怕死，從牙縫裡擠出，“我為什麼不愛他？我愛他，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我心中，他都值得我去愛。”
因為缺氧她的臉憋紅，胸腔裡的氧氣越來越稀薄，說話也越發費力，但她還是扯起嘴角，露出嘲諷的笑。
“哪怕我死了，我也愛他。”
瑪莎·斯蒂芬斯再也不複平靜，用力甩開她的脖子，衝一旁的人怒吼，“扔下去，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硬骨頭。”
視頻的另一端，蕭勵琛已經淚流滿麵，握著手機的手不停顫抖，身體都在戰栗。
他呐喊著，哀求著，“不，不要。”
瑪莎·斯蒂芬斯衝到一直舉著的手機前，整張臉填滿屏幕，“看到了嗎？又一個人因你而死。你不配得到愛，永遠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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