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影走到床前看了一下,這才發現是個屍體,嚇得他們立刻跑了出去。
在其他房中也有人拿著手電在尋找,但是一番搜尋之後,都是一無所獲。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離開了院子,外麵很快又安靜下來。
薑楓從床下出來,來到院子裡,看到老兩口和蘇明小鳳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上前檢查才發現他們頭上都淌著血。
這時,大門外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立刻又躲進了蘇萌的床下。
進來的是一群村民,他們手持鋤頭鐵鍁,顯然是聽到動靜後趕來查看情況的。
他們看到地上躺著的老蘇頭一家四口,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將他們抬上車,匆匆送往了醫院。
薑楓在床下聽得清楚,等人都離開了,他又從床下爬出來,跑回自己房間從沙發下拿出手提箱,然後又跑到蘇萌麵前,給她蓋上被子,說道:“你這樣沒人會動你的。我要先走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他悄悄跑出了蘇家莊。
天色亮起的時候,老蘇頭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發現身處病房,在旁邊還有兩個陌生中年人。
“大叔,您醒了?我們是市區刑警隊的,我們……”說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我女兒呢?她在哪?她醒了沒有?我要見我女兒!”老蘇頭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發現自己虛弱得無法起身,身上還插著導尿管。
“大叔。您彆激動,您這傷口剛縫的線。您放心,您的兒子和兒媳,還有大嬸都沒事。”
“我說的是我女兒!我女兒叫蘇萌!她在哪?她醒了嗎?”
兩位警察對視了一眼,對於老蘇頭這種情況,他們也認為是喪女心痛,精神上受到了打擊,一時半會無法接受。
“大叔,您好好休息,千萬彆激動。關於您女兒蘇明的事,我們也調查過了。我們也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不過,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昨晚的賊跑了。您能說說昨晚的情況嗎?”
“萌萌她是不是沒有醒過來?是不是啊?她在哪?對了,薑大夫呢?他來了嗎?快把他找來,我要見他!”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幾個村民,手裡掂著幾包水果和早餐。
老蘇頭問其中一個人道:“老四,萌萌呢?她醒了嗎?”
老四看了一眼其他人,又看了一眼警察,說道:“二哥,你好好養病,萌萌的事我知道怎麼辦。”
“你知道什麼?你說清楚!萌萌她沒有醒嗎?”
老四說道:“我知道你難過,可這人死不能複生。你想開點吧。”
老蘇頭道:“薑大夫呢?我要見他!”
老四道:“哪有薑大夫?警察同誌都調查過了,人家精神病院也證實了,那就是一個精神病從醫院跑出來了。”
“不是!薑大夫怎麼會是精神病?我親眼看到他身體會發光!萌萌呢?你們不要動她!薑大夫說了,在她醒過來之前不要動她。還有兩天,最多兩天她就能醒了。”
老四說道:“萌萌她已經暫時存放在這家醫院的太平間了。等到你們出院,就再帶她回去。”
老蘇頭一聽這話。頓時發了火:“誰讓你們這麼做的!誰讓你們動萌萌的!薑大夫說了,不能動她!快去把萌萌帶來!你們想害死她嗎?”
村民當然不會信他的話,警察也幫著村民勸說安慰老蘇頭。
老蘇頭大吵大鬨,隔壁剛蘇醒的老伴聽到動靜,也跟著吵鬨起來,哭鬨著要見蘇萌。
警察和醫院經過商議,同意了老兩口的請求,並且把老兩口安排在了一個病房。把蘇萌的屍體放在了他們老兩口床鋪之間的位置。
蘇萌身上起了一層薄冰,看起來麵容更加蒼白,也更加瘮人。
“你們要凍死萌萌嗎?快用溫水給她暖暖啊!”老蘇頭聲嘶力竭地喊道。
這個時候蘇明和小鳳也蘇醒了,警察先去詢問他們昨晚的情況。老兩口這邊隻剩下三個村民陪著他們。
將近中午時分,蘇萌身上的薄冰已經全部融化。老蘇頭目不轉睛盯著女兒,嘴裡還不停念叨著:“誰讓你們動我女兒的?說好了不能動的,你們為什麼要動我女兒?”
老太太一邊安慰老頭子,一邊也在念叨著薑楓,希望薑楓能再來看看蘇萌。
晚上八點,天色已經黑了。醫護人員要求把蘇萌的屍體送回太平間存放,但是都被老兩口拒絕了。
病房裡停放著一個屍體,村民們也都不敢在房間陪護了,護士沒有情況也不敢進這個病房。
夜裡十二點,護士查房,推開老兩口的病房門看了一眼,發現對麵窗戶前站著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人。那女人背對著門口,麵向窗外,如同一尊雕像般直直地站著。
護士起初並未過多留意,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蘇萌的父母,見他們已沉沉睡去。正要退出病房時,眼角餘光瞥見蘇萌的屍體不見了,手推車上是空的。
護士的心猛地一縮,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窗邊的女子。就在這時,那女子突然轉過了頭,一張毫無血色、慘白如紙的臉直直映入護士的眼簾,那分明就是蘇萌!
“啊!”
護士無法抑製內心的驚恐,發出了一聲尖銳刺耳的驚叫,轉身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