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茜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拚命地掰著薑楓的手,喉嚨裡發出艱難的“唔唔”聲。
她怎麼也沒想到,薑楓會突然對她下此毒手。而薑楓,臉上卻沒有一絲憐憫,眼神中透著決絕與冰冷,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
就在胡悅茜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薑楓卻突然鬆開了手。
胡悅茜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咳嗽不止。
她緩了許久,才稍稍恢複些許力氣,隨後踉蹌著退到牆邊,惡狠狠地瞪著薑楓,質問道:“你是神經病嗎?是不是瘋了?你到底想乾什麼?
薑楓方才已然做好了胡悅茜還手的準備,在他心中,隻要她有所還擊,那麼便可確定她的身份存疑。
然而,胡悅茜直至瀕臨窒息都未曾反抗。這究竟是她來不及還手?還是說她僅僅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薑楓一時間難以判斷,隻得解釋道:“我在火車上幫過你,還借給你錢助你回家。可你剛才竟然打我?我這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真是有病!”胡悅茜站在牆角怒視著他,“你的錢我自會還給你!剛才那個女人說的什麼計劃?你和她認識?”
薑楓沒有回答,側著身子躺了下去。
胡悅茜來到了房門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又掃視了一圈房間,看到了地上的麻袋和繩子。
她忽然說道:“你想不想逃出去?”
薑楓心中一動,抬頭望向她,眼中帶著一絲疑惑與期待,“怎麼逃?這裡連一扇窗戶都沒有。”
胡悅茜撿起了繩子,“那個女人如果再一個人來,你就用這繩子勒死她。我們就能逃出去了。”她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的這句話再度引發了薑楓的懷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怎會輕易說出這種將對方勒死的狠話?一般人頂多隻會提及將對方打暈或者綁住。唯有凶狠之人或是在開玩笑時才會這般言語。
薑楓沙啞著嗓音說道:“我身上多處受傷,行動不便,你可以趁機偷襲她。不過,外麵還有人看守,即便出了這個門,恐怕還是會被抓回來。”
“那怎麼辦?除非你真的是能讓死人複活的薑神醫。你到底是不是?”
“是。到了這個時候了,我也沒必要隱瞞。我就是把蘇萌救活的薑神醫。”
胡悅茜聽聞,隨手扔掉繩子,激動地走到床前,臉上滿是驚喜之色,“你真的就是薑神醫?好多人都在找你,沒想到被我遇到了。之前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活命騙他們呢!你真的能讓死人複活?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我說是靈魂附體,你信不信?”
“不信。你肯定有特異功能。我也看了很多關於你救活蘇萌的消息,說是會發紅色的光,我覺得隻能是特異功能。我們現在都有傷,你快用特異功能先把我們自己的傷給治好啊!”
薑楓略加思索,說道:“你很聰明。我是有特異功能。不過,這種特異功能是有條件的。不是什麼時候都能使出來。一年也就一次。要不然,我早把自己的傷治好了。不過。我有個朋友,他也有這個特異功能,隻是很久沒有聯係了。”
“一年隻有一次?你那位朋友在哪?能不能帶我去找他?”
“你為什麼要找他?”
“我這麼著急回家,其實就是我家裡出了點事,我弟弟被車撞了,傷得很嚴重,恐怕是……所以我想讓你那位朋友救救我弟弟。求求你了。”
薑楓又坐了起來,說道:“這麼長時間了,他現在住在哪也不一定了。我就是想幫你,我們現在也出不去啊?”
這是個極為現實的難題,胡悅茜滿心的熱忱瞬間被澆滅。她低垂著頭坐在床邊,神色哀傷地說道:“三天後我們死定了。”
薑楓打量著胡悅茜的側臉,她的一舉一動都很自然,瘦弱的身軀更不像會功夫。
“這真是難辦,我和他們解釋,他們不聽,一開口就被打,差點把我打死。看來我們是很難躲過這一關了。唉——,希望有奇跡發生。要不,你自己想辦法先逃出去,逃出去報警。讓警察來救我。”
胡悅茜抬頭望著薑楓,眼神裡滿是為難之色,“不行啊!我怎麼逃?你不是說外麵還有人嗎?被他們抓到,我今天就得死。”
薑楓忽然抓住了她的一隻手,然後抬起來,盯著她的手掌仔細看起來。
胡悅茜本來不知他要乾什麼,有些抗拒要收回手,看到他這個狀態後,又好奇道:“你在看什麼?”
“看手相。我那個朋友教過我看手相。從這手掌上能看出一個人是否能長壽。”
“是嗎?那你看看我,是不是隻有三天壽命了?”胡悅茜順勢將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
薑楓裝模作樣地仔細查看了她的兩隻手。胡悅茜的雙手與普通女孩毫無二致,絲毫看不出有練武的痕跡。
“你是長壽命,三天內不會死,能活到百歲。”
薑楓放下她的手,不經意間注意到了她的腿。她的雙腿看起來比一般女孩要粗壯。隻是有長褲遮掩,無法看清腿部肌肉的實際情況。
胡悅茜站起身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毅然說道:“我也覺得我不是短命。我不想這樣等死了,我要拚一把。”
她走到門口,雙手用力拍打房門,高聲呼喊:“來人啊!我要解手!快來人啊!”
片刻之後,房門開啟,小於獨自一人走了進來,瞧著吵鬨不休的胡悅茜,頓時怒目圓睜,嗬斥道:“你喊什麼!再吵吵把你舌頭割了!”
胡悅茜此刻卻顯得異常勇敢,毫不畏懼地大聲說道:“我要解手!快讓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