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茜帶著朱軒按照之前來的路線原路返回,從井蓋裡鑽出來時,路過的行人都投來了詫異的眼神。
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這些人視野裡消失,然後打了一輛車,中途又步行一段路,繞了幾圈沒發現有人跟蹤,這才回了彆墅。
薑楓坐在一樓客廳裡,正在和一名保鏢談論近身格鬥的技巧和練習方法,朱軒帶著胡悅茜走了進來。
保鏢起身打了聲招呼,然後退了下去。
薑楓也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胡悅茜,又看了一眼朱軒,嘴上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已經在發問了。
胡悅茜和朱軒當然知道他最想問的是什麼,但是現在也不方便細說。
朱軒問道:“阿靜呢?”
薑楓淡淡地回了一句:“在樓上。”
朱軒看了一眼胡悅茜,說了聲:“你們先走,在外麵等我們。”說完話,上了二樓。
胡悅茜隨即說道:“薑先生,快跟我走,晚了就出不了城了。”
胡悅茜突然這麼稱呼,這讓薑楓突然覺得有種陌生感。
他跟著胡悅茜往外走,同時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我們要去哪?”
胡悅茜回道:“你不是要為民除害嗎?現在浩哥死了。我們要逃命。”
薑楓和胡悅茜來到了院子裡,四周沒人,薑楓震驚道:“你們把他殺了?”
他此話一出,忽然又想到了店老板的事。現在的他,疑心病更重了,懷疑這會不會又是一個什麼圈套。
胡悅茜回道:“是的。是他先動手的。”
薑楓道:“你為什麼叫我薑先生?突然這麼陌生了?”
胡悅茜眼神躲閃,“因為我覺得……覺得你不會把我當朋友了。”
薑楓心裡明白,卻還是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肯定以為我和朱先生有了什麼,哪怕我說沒有,你也不會信。”胡悅茜目光下垂,盯著地麵,聲音也小了許多,“我聽到了,聽到你在門外說不要我替你。謝謝你。”
薑楓瞧著她,像是要看透她的心,“我們現在去哪?”
“不知道。朱先生有安排。”
兩輛車開了過來,司機是保鏢。
胡悅茜坐進去第一輛車,然後目視前方,沒有關車門。那意思是等薑楓上車,又不好意思去叫他上車,隻等薑楓表態。
如果薑楓和她坐在一起,說明還是信任她的。如果沒有和她坐在一起,甚至坐進另一輛車,說明薑楓討厭她,不信任她。
薑楓進了車,和胡悅茜一起坐在了後排。
胡悅茜臉上微微有了笑容,但依然目視前方,像個不熟悉的路人。
司機耳機裡傳來了指令,他說了聲:“明白。”然後下車坐到了後麵的車裡。
薑楓借這個機會說道:“浩哥讓阿靜告訴我,說你是他的人。還說你替我受懲罰都是設計好的。”
胡悅茜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了,扭頭看向薑楓,問道:“阿靜還說了什麼?”
薑楓試探道:“她還說了一些你說過的事,隻不過和你說的不同。”
“那你信她還是信我?”
薑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問道:“你和朱軒相處得怎麼樣?”
胡悅茜麵無表情,目光透過車窗看向了外麵,“你可以問他。我知道你肯定很想知道我和他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也不知道,因為我被他打暈了。”
薑楓沒有再問,扭過頭,看到朱軒和阿靜已經到了車門前。
朱軒坐到了駕駛位,阿靜坐在了副駕駛。
車子啟動,朱軒以儘可能快的速度一路向著城外駛去。後麵兩個保鏢開車跟著。
薑楓問道:“我們要去哪?”
朱軒道:“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薑楓又問道:“浩哥是怎麼死的?”
朱軒道:“嫂子很清楚,你問她吧。”
胡悅茜忙說道:“朱軒,你不要亂說,誰是嫂子?薑先生隻把我當朋友。”
阿靜歎了口氣:“小胡,真沒想到你還會功夫,這麼久了,你隱藏得可是真深。你是不是就沒有把我當朋友?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呢?現在都是自己人了,我希望你能坦白。”
胡悅茜說道:“我能有什麼事?我不會什麼功夫,隻會簡單的幾招。我沒有說,是因為我不想提起那段經曆。”她說到這裡,看了一下薑楓,繼續道:“薑先生,我告訴過你的。浩哥逼迫我做了很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其中就有教我怎麼去殺人。”
阿靜回頭瞧著胡悅茜:“浩哥卻想不到會死在你手裡。你還做了什麼不願意做的事?都說出來,我也長長見識。”
胡悅茜語氣冷淡地回道:“我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薑先生了,我知道薑先生一直都不信任我。我這次是下了決心離開他們,所以我為民除害了。薑先生可以繼續懷疑我。我也不會怪薑先生,等停了車,我就會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