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被釋放了出來後,隻覺恍如隔世。領他出來的男人帶著他來到一處乾淨的盥洗室,張凡對著鏡子,看著蓬頭垢麵、滿臉憔悴的自己,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在男人的示意下,他脫去衣服打開花灑,溫暖的熱水衝刷在身上,他用力揉搓著,仿佛想要洗去這段時間所有屈辱與痛苦。
洗漱完畢,男人又為他找來一身整潔乾淨的衣服。換上新衣的張凡,外表雖恢複了幾分精神,但眼神中的滄桑卻難以掩蓋。隨後,男人領著他來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隻有薑楓一人靜靜地坐在那裡。茶幾上擺滿了豐盛的酒菜,熱氣騰騰。
男人站在門口,對薑楓說道:“他就交給你了,吃完了飯好好休息,早上八點我在門口等你們。”說完,男人轉身,輕輕關上了門,腳步聲漸行漸遠。
張凡望著緊閉的門,愣了片刻,才緩緩將目光轉向薑楓。
他的眼圈瞬間紅了起來,嘴唇微微顫抖,心中有千言萬語,那些感激的話語在喉嚨裡翻湧,可此刻,卻都難以完全表達他內心深處的感激之情。
最終,他隻是艱難地說出了兩個字:“謝謝!”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薑楓這時也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整個人精神抖擻,煥然一新。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溫暖,抬手招呼張凡坐下一起吃飯。
張凡在薑楓對麵坐下,像是餓了許久的猛獸,立刻大口吃了起來。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模樣,薑楓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
曾幾何時,張凡也是個充滿活力,有些滑頭滑腦,卻又帶著些許正義感和詼諧幽默的人。可如今,坐在麵前的張凡,麵容蒼老,眼神中還時不時透露出怯懦與惶恐,這段時間的囚禁和折磨,已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無關緊要的話。酒過三巡,兩人都微微有了些醉意,東倒西歪地躺在了沙發上。
張凡的臉頰泛起紅暈,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暈暈乎乎地說道:“兄弟,你是我親兄弟。我真的沒想到還能活著出來。你到底是怎麼說服水哥的?他那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說話的。”
薑楓看著天花板,不緊不慢地說道:“水哥被金龍綁架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想儘辦法把他救出來。”
張凡一聽,原本迷離的眼神瞬間清醒了幾分,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問道:“怎麼救?”
薑楓神色平靜,語氣堅定地說:“先想辦法找到金龍,再順著線索查到水哥的下落,最後實施營救計劃。”
張凡沉默片刻,接著問道:“你真的徹底加入水哥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進去了,就很難脫身了。”
薑楓坐起身來,認真地說:“我既然已經答應要救人,那就要說話算話。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信守承諾。”
“我明白了。”張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我們這次行動,可能會搭上小命。”
薑楓看著張凡,真誠地說:“你可以不用去。金龍一直在找我,我一個人去引他出來更好一些。你明天就自由了,去過自己的日子。隻不過,他們不想讓你把不該說的說出去,所以你一定要保密。”
你讓我走?”張凡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一個人去了就可能回不來了。”
“你不怕?”薑楓看著張凡,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怕什麼?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這條命,早就不隻是我自己的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陽光灑在大地上,照亮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男人開著車,將薑楓和張凡送到了一家酒店附近。
他神色凝重,眼神中透著擔憂與囑托,說道:“這家酒店背後的大老板就是金龍。這座城市裡,還有他很多買賣和小弟。其中有些是虎哥負責經營,但是虎哥沒有金龍勢力大,隻能做小弟,每個月的利潤也要分給金龍三成。找到水哥之後,能救就救,沒有把握就彆動手,回來再另想辦法。一切以安全為重。”
薑楓和張凡神情肅穆,鄭重地點頭答應。隨後,兩人推開車門,步伐堅定地直朝酒店走去。
張凡邊走邊低聲問道:“想好進去怎麼說了嗎?”
薑楓道:“直接報我名字,金龍肯定會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