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楓輕手輕腳地溜進院子,迅速挑中了一件看起來相對合身的黑色上衣和一條深色褲子。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屋裡傳來一陣腳步聲。薑楓心中一驚,急忙躲到一旁的水缸後麵。隻見一位中年婦女從屋裡走了出來,她手裡端著一盆剛洗好的蔬菜,徑直走向院子另一側的廚房。
薑楓發現,這個女人和辱罵楊婆的那個婦女有點像。心想:“這難道是老大家?”
他小心翼翼地從水缸後走出來,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院子。
站在大門外再仔細看這座房子,確實和印象中的老大家的位置很接近。
他找了一個角落換上了衣服,漫無目的地信步前行。不知不覺間,竟又來到了觀音廟前。在這個熙熙攘攘的地方,他才感覺自己不會顯得那麼突兀。
坐在長椅上,望著熙熙攘攘的遊客,他心中卻滿是迷茫。進來之前,他把一切都想得過於簡單,可如今真的置身其中,才發現事情遠非他想象的那般容易。
要怎麼做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呢?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此刻身上除了一把刀和一個打火機,幾乎一無所有,這讓他越發感到無助。
他沉思了許久,同時也觀察了許久。他發現觀音廟與上次來時相比,似乎還沒有完全開發改造完畢。腳下的這塊廣場麵積也要小很多,停車位也是寥寥無幾,而且遊客們的穿著打扮,也還是幾年前流行的款式。由此,他推測此刻所處的時間段,至少比第一次來的時候提前了三四年。
不過,楊婆三兒子看起來又過於年輕,按照石壁上記錄的信息,楊婆死亡下葬的時間可是在三十多年前。對於這些細節上的差異,薑楓並未花費太多精力去深究,畢竟這是不同時空裡的事情,即便存在同樣的人,有些許差異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思索片刻後,他站起身來朝著虎哥彆墅的方向走去。他心裡清楚,在這個時間段裡,自己還沒有出海,虎哥自然也不會認識他這樣一個無名小卒。
當他來到虎哥彆墅前時,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意外。這不過是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宅院罷了,門口並沒有保鏢站崗,院牆也沒有記憶中那麼高,院子裡矗立著一座兩層小洋樓。
他正盯著院子仔細打量和推測時,大門內突然走出一個光頭男子。此人相貌看上去頗為凶狠,儘管身著西裝皮鞋,卻仍給人一種十足的壞人氣息。
薑楓心中暗自驚呼:“虎哥?”
這個光頭正是虎哥,隻不過此時他還隻是被人稱作虎子,僅僅是彆人手下的一個打手而已。
虎子走出門,一眼便瞧見了正盯著自家大門發呆的薑楓,頓時雙眼一瞪,惡狠狠地罵道:“臭小子!看什麼看?”
薑楓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下意識轉身就走。
虎子見狀,幾步緊追上來,攔住了他,大聲吼道:“喂!誰讓你走了?你在我家門前鬼鬼祟祟的,想乾什麼?是不是想偷東西?”
薑楓心中有些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我是遊客,剛好從這路過。看到你家房子挺氣派,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我這馬上就走。”
“遊客?哪來的遊客?我看你就是個小偷!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樣子,走!跟我去公安局!”虎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擰住薑楓的兩條胳膊,用力往家裡拽。
薑楓肩膀上本就有傷,這一下被虎子用力拉扯,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他被虎子強行帶進了自家院子,隨後虎子轉身反鎖上了門。
虎子鬆開手,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點上後歪著腦袋,一臉凶相地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打我家的主意?說吧,是想去蹲局子,還是想認罰?”
薑楓從進大門開始,便迅速掃視著院子裡的情景。他發現院子裡沒有其他人,房間裡也毫無動靜,看起來此刻隻有虎子一個人在家。
他頓時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這是一個好機會,隻要殺了他,胡悅茜或許就不會死,我的命運說不定也會因此而改變。”
這個念頭從心頭升起,再也難以抑製。他把右手慢慢伸向後腰,摸到了那把隨身攜帶的匕首。
“你是虎哥對嗎?你認識龍哥嗎?”薑楓試圖先穩住虎子,同時尋找下手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