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船返回,楊蘭把林芸鎖在屋子裡,一個人快步來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接應小船,其中就有聶川。
當艾濱躺在擔架上,被小心翼翼地從舷梯抬上來時,那兩個登島救援的小頭目神情嚴肅,一前一後地用力驅散周圍的人群,大聲喝令禁止任何人靠近。
艾濱身上裹著床單,頭腳都被遮擋得密不透風,根本無人知道救回來的究竟是誰。
艾濱被直接抬到了虎哥房間,聶川和楊蘭跟到門口,卻都被擋在了門外。
擔架輕輕放在地上,兩個小頭目示意抬擔架的人出去在門外等候,這才恭敬地對虎哥說道:“虎哥,是艾濱。人還活著,隻是傷勢很嚴重,我們已經給他打了一針鎮痛藥。”
虎哥掀開床單,看到了血淋淋的艾濱。
艾濱艱難地睜著雙眼,或許是鎮痛藥起了作用,看上去很平靜,但依舊氣息微弱,有氣無力地喚了聲:“虎哥。”
虎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衣服都已磨破,肚子上纏著的繃帶也都被血水浸透,立刻做出關懷備至的樣子說道:“沒事了,安心養著,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接著又歎了口氣,關切地問道:“怎麼會傷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其他人呢?”
艾濱轉動著黯淡無神的眼珠,似乎在艱難地尋找著什麼,緊接著,他微微顫抖著嘴唇,虛弱地說道:“虎哥,聶川回來了沒有?”
虎哥心中猛地一動,平日裡,這些手下雖不歸聶川直接管轄,但也從不會直呼聶川大名,此刻艾濱卻突然這麼稱呼,其中必定暗藏隱情。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是要見聶川嗎?”
艾濱微微搖了搖頭,氣息愈發微弱,費力地說道:“是聶川……是他……害……害死了……薑楓……”
虎哥一驚,正要再追問詳細情形,卻見艾濱雙眼一閉,頭無力地歪向一側。虎哥見狀,立刻大聲吼道:“快,快把他救活!快去!”
兩個頭目被這吼聲嚇了一跳,慌忙叫來門口等候的手下,眾人七手八腳地抬起擔架,朝著醫務室的方向飛奔而去。
聶川和楊蘭在門外正在低聲議論,忽然聽到虎哥的吼聲,猜測被救回來的人可能挺不住了。又看到門突然打開,幾個人又匆匆把人抬走,兩人這才走進了房間,其他幾個小頭目也一起跟了進去。
楊蘭先開口問道:“虎哥,那是誰啊?是不是薑楓?”
虎哥將目光投向聶川,眼神中透著一絲審視,淡淡地問道:“聶川,你再把情況說一遍,你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麼?薑楓究竟是怎麼被吃掉的?”
聶川心中正暗自狐疑,聽到虎哥這般詢問,他猜測定是剛才那人說了些什麼,致使虎哥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他定了定神,說道:“虎哥,我要說的話,還是和之前所說的一樣。我們上了島之後,就按照計劃去找那些人的老窩,薑楓在前麵帶路,一路上倒也順利。到了山腳下後,那裡有三個山洞,可裡麵根本沒有人。我先派人進去檢查,結果進去的人都沒有再出來。我不放心,便親自進去查看,這才發現了怪物的足跡。我就讓人放火想把怪物熏出來,可是那怪物好像不怕煙。薑楓說我看錯了,他不信有怪物這回事,非要進去一探究竟,結果……就被怪物吃了。”
虎哥皺起眉頭,麵露慍色,質問道:“你為什麼不阻止他?東西還沒找到,你怎麼能讓他去冒險?”
聶川一臉無奈,急忙解釋道:“我阻止了,可他根本不聽我的,執意要進去。”
虎哥盯著聶川,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的細微表情變化中揪出隱藏的真相。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眾人都不敢出聲,隻能聽到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聶川,你知道救回來的人是誰嗎?”虎哥緊盯著聶川的反應。
聶川稍加遲疑,心裡猜測會不會是薑楓。可是薑楓即便不被那怪物吃掉,挨了兩槍也不可能一個人從山洞裡出來找到信號槍,所以他斷定不會是薑楓。
他故作驚訝道:“是不是薑楓?他沒有被吃掉?”
虎哥的眼神中透露著不滿,“是一個知道重要情況的人,可惜傷勢太重,還沒來得及說出有用的消息就暈過去了。這一切都是你辦事不力造成的,你就負責去守著他,他不醒,你就不許睡覺!”
“是!我一定守著他醒過來。”聶川趕忙應道,說完,他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
虎哥又將目光投向楊蘭,神色凝重地問道:“楊蘭,林芸那邊準備好了嗎?你覺得帶她去真的有用嗎?”
“虎哥,除了薑楓,林芸是目前唯一對這小島比較了解的人。她在這個島上生活了這麼多天,居然毫發無損,而聶川帶去了那麼多人,半天時間就傷亡慘重。依我看,我們必須帶上林芸,至少她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我們的安全。”
“讓她保證我們安全?薑楓都做不到的事,她能行?會不會最後落得和今天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