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還是沒有回應。
楊蘭感覺不對勁,立刻探出頭向下看去,發現林芸竟然不見了。她立刻把繩子拉上來,看到繩子是被刀子割斷的。
“她割斷繩子跑了?”楊蘭心中滿是疑惑,再次探頭向下看去,下方是幾乎垂直的崖壁,林芸不可能逃跑。
“割斷繩子掉下去了?”這是她唯一覺得正確的推斷。
此刻的林芸,正趴在薑楓的背上,緊閉雙眼不敢亂看。
原來就在剛剛,林芸大哭大叫時,忽然看到薑楓攀爬在峭壁上向她靠近過來。
她震驚不已,看到薑楓還給她做了一個手勢,那意思是彆讓上麵的楊蘭發覺了。
林芸繼續和楊蘭說話,以此來掩護薑楓的行動。
薑楓攀爬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讓她勾住自己的脖子,然後向上攀登幾步去解她腳脖的繩子。
林芸拔出了大腿上的刀遞給薑楓,薑楓用刀割斷了繩子,然後用嘴咬著刀,向旁邊攀爬移動,借著夜色躲過了楊蘭的視線。
薑楓背著林芸,艱難地從峭壁上下到了崖底,兩隻手磨出了血。血不再是黑色的,變成了淡黃色。
林芸睜開了眼,鬆開手後退兩步,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薑楓,感激地說了:“謝謝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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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楓吐掉口中的刀,機械地說道:“我要保護你。”說完,看向林芸有紅色印記的腿,走向前蹲下,挽起了林芸的褲管。
林芸看到他接近,下意識要躲,但是身體卻沒有動。看著薑楓挽起她的褲管,不禁問道:“你要乾什麼?”
薑楓說道:“這是真菌,它們在不斷繁殖擴散,必須要殺死它們。”
“啊?你怎麼知道?那要怎麼殺死它們?”
薑楓沒有回答,看了一眼自己滿是血的兩隻手掌,撿起地上的刀,在兩隻手掌上來回劃了幾刀,頓時黃色的血液急流而出。緊接著,他兩手按在了紅色印記上,來回塗抹均勻,隨後站起身來,把刀遞給林芸,說道:“天亮後就沒事了。”
林芸驚愕地望著他還在滴血的雙手,眼淚又流了出來,“你是不是薑楓?是不是?”
“我是薑楓。”
林芸再也忍不住,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薑楓,趴在他肩頭痛哭了起來。此刻,她心中五味雜陳,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對薑楓複雜情感的宣泄。
薑楓站著一動不動,像個木雕泥塑一般。
林芸哭了一陣,情緒漸漸平複,緩緩說道:“你到底是不是人?是人還是怪物?”
薑楓依舊隻是說道:“我是薑楓。”
林芸又接連問了類似的幾個問題,可薑楓給出的答案始終隻有四個字:“我是薑楓。”
林芸無奈地歎了口氣,也不再追問,退後了兩步,凝視著薑楓:“你為什麼和宋瑩不一樣?宋瑩複活後就像個正常人,可你怎麼像個機器人一樣?”
薑楓搖了搖頭,語氣平淡:“不知道。”
“算了,你肯定是複活的次數還不夠,你已經比之前好多了。你要是再複活幾次,肯定就能恢複正常了。”芸林像是在安慰薑楓,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說著,林芸把刀遞到了薑楓麵前:“這把刀送給你防身。你還記得山頂我和楊蘭躲藏的位置嗎?那裡還有兩個背包,裡麵全是吃的。你能去把它拿來嗎?我就在這等你。”
薑楓抬頭向山頂望了一眼,又瞥了一眼林芸遞過來的刀,淡淡地說道:“我不需要。我這就去。”
說完,他走到崖壁前,抓著崖壁突出的石塊,又一步步攀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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