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低下了眼,嗓音很輕:“我們不是去遊玩的,是有要事在身。”
雖然她很想與枝枝同行。
可在剛剛那一瞬間,她竟然害怕裴君珩再也不理她了。
再三猶豫之下,她還是選擇與裴君珩去尋求解藥。
沈翩枝壓下心底的微訝,緩聲道:
“歡歡,你不用怕在此一彆,我們就見不到了,我會沿途留下記號,亦會在錦城等你。”
虞歡鼻尖凝起酸意,俯身抱住了她,抿著紅唇,勉強壓下哭意,道:
“枝枝,我剛與你相遇,真的不想就此分開。”
她很珍惜此刻的相遇。
更害怕一分開,再也見不到了。
又有誰能知道他們最後是否能找到雲隱神醫呢?
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
聞言,沈翩枝羽睫輕顫,玉手輕揉了揉虞歡的後腦勺。
待虞歡的心情平複下來,沈翩枝語氣輕柔地開口:“遇見即是上上簽,上天待我們不薄,會讓我們再次相見的。”
虞歡原來以為相遇不易,如今發現重逢更難。
相見即離彆。
短短一刹那,她的心境從歡呼雀躍到九回腸斷。
無疑是從天堂跌入地獄。
惆悵的情緒如洪水般席卷虞歡全身,讓她真切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沈翩枝見虞歡遲遲沒有反應,鬆開了她,目光觸及她的神情時,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虞歡輕扯唇角,綻放一抹笑容,“是啊,山一程水一程,人生何處不相逢。”
沈翩枝瞧出了她的強顏歡笑,安慰的話還未道出。
虞歡立刻湊了過來,壓低嗓音道:“枝枝,你這夫君真是麻雀吃了蟋蟀,雀食帥。”
畫麵轉變得太快,沈翩枝一時沒反應過來。
虞歡朝她挑了挑眉,“不知道續航如何?展開說說,我有時間。”
沈翩枝差點被唾沫嗆到,餘光瞥見蕭沉淵正在一臉雅致地看著自己。
不得不說,歡歡這問得也太露骨了!
也不知道蕭沉淵能不能聽得懂。
眼看著虞歡一臉期待,沈翩枝隻好硬著頭皮開口:“太抗打了。”
“這真是小母牛坐飛機。”虞歡道,“牛批上天了!”
沈翩枝起初還扭扭捏捏,後來反客為主,“他呢?”
虞歡眉心一挑,直接開講:
“我都不知道他那什麼續航,一夜下來六七回,都不帶喘氣的,我實在是佩服他,主要是他不累,我都累啊!”
紅暈在沈翩枝的臉上蔓延開來,第一反應是去看蕭沉淵,猝不及防地撞進他斂著笑意的眸底。
下一瞬,蕭沉淵輕扯薄唇,“我是不是不該在車廂?應該在車底?”
虞歡倏然轉頭看他,慢一拍地“啊”了一聲,“你都聽見了?”
蕭沉淵沒吭聲。
但默認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虞歡臉皮主打的就是厚,不動聲色地笑了下,“其實你在車底下也能聽到我們說的話。”
“那我走?”蕭沉淵幽幽開腔。
“啊?這不好吧?”虞歡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那你慢點走啊,彆摔著。”
蕭沉淵眉峰往下一壓,臉色微沉了幾許。
沈翩枝強行壓下往上揚起的唇角。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蕭沉淵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