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扶雪昨夜悄然無聲地回去把他們房門的鎖給解了。
她早上一睡醒,就興高采烈地去找遲非晚。
還未到院子門口,便看見段亦安追著遲非晚朝著懸崖的方向走去。
他身子許是還沒痊愈,步伐有些顫顫巍巍的。
隻是待雲扶雪反應過來時,段亦安的身影愈發模糊,她顧不上喊他,趕緊追了過去。
雲扶雪沒能想到自己剛到懸崖,就看見遲非晚跳了下去。
緊接著段亦安也不顧一切地跟著跳下萬丈深淵。
雲扶雪被眼前這一幕嚇丟了魂,瞳仁不斷放大,尖叫聲堵在了喉間。
她嚇得腿腳發軟,跌坐在地上。
晚姐姐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跳下懸崖?
此時,懸崖邊上的參天大樹後麵走出了一抹頎長的身影。
雲扶雪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是鶴川哥哥!
他怎麼會在這裡?
下一瞬,江鶴川把手中的傀儡木偶扔下懸崖。
雲扶雪驚恐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鶴川哥哥竟操控傀儡引得亦安哥跟著跳下懸崖!
他這麼做莫非是想徹底鏟除亦安哥,然後永遠霸占晚姐姐?
這也太陰鷙殘暴了。
不行,她要去把這一切告訴晚姐姐……
雲扶雪動作輕緩地從地上站起,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身後卻幽幽響起令人發指的聲音,“雪兒妹妹可是要去找晚晚通風報信?”
雲扶雪渾身一顫,僵硬地回眸,對上他滿是狠戾的雙眸,“我……我什麼也沒看見。”
“你人在此,你覺得我會信你什麼也沒看見?”江鶴川輕笑看著她,一步步朝她逼近。
雲扶雪壓下眸底的懼意,平靜道:“鶴川哥哥,你不要殺我,我不告訴晚姐姐,我會替你保守秘密。”
“難道雪兒妹妹不知道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江鶴川眼神陡然轉狠,周身煞氣泄露。
雲扶雪一步步往後退,不敢轉身就跑,生怕他會朝著自己甩出暗器。
“鶴川哥哥,你信我好不好?正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的。”雲扶雪嗓音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意。
江鶴川一襲黑衣,鶴發隨風而起,卷起漫天的戾氣,“你去死吧。”
他指骨捏著沾了毒液的飛鏢,眸底劃過一抹蔑視,無情拋出。
雲扶雪眸裡溢出淚珠,驚慌地抱頭蹲下,尖叫出聲:“我都說了會保密,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存有仁慈之心,皆會落得一無所有。”江鶴川冷嗤道,“我江鶴川偏生不當仁義之人,你求錯人了。”
無數枚飛鏢如洪水般朝著雲扶雪而來。
“不要!”雲扶雪麵白如紙,渾身劇烈顫抖,從驚懼到絕望。
倏然間。
一襲紅衣女子帶著護盾騰空而來,雙腳輕巧地落在雲扶雪麵前,隨後把護盾架在身前。
江鶴川看清她的麵容,眸底的狠戾霎時轉為錯愕。
晚晚怎會來此!
她不是在正廳與雲伯伯閒聊嗎?
若是雲扶雪不死,他做的一切豈不是敗露了?
可他不能在晚晚的眼皮底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