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失思利說的是唐語,蘇農娑聽不懂,問道:“什麼意思?”
執失思利咧嘴笑著用突厥語說了一遍。
程俊將他的話聽在耳中,顯得他說話正常多了。
看來不是他有問題,是他的唐語真有問題。
蘇農娑微微頷首,看向程俊,問道:“你還要繼續勸降?”
程俊點頭道:“能勸一個是一個。”
蘇農娑思索片刻,說道:“我可以當你的引薦人,你跟我來。”
程俊笑道:“那再好不過。”
說完,他帶著韋遙光,和執失思利一起,跟在他的身後,走出帳外,朝著另外一個帳篷走去。
半路上,韋遙光望著執失思利,問出了心中的困惑:“執失思利將軍,你的唐語,是誰教的?”
程俊也看向了他,他也很是好奇,執失思利是從哪學來的這麼離譜的唐語。
執失思利咧嘴道:“教我唐語的人,你們肯定認識,他叫溫彥博。”
程俊神色一怔,誰?老溫?
韋遙光也是大吃一驚,說道:“我們確實認識,可是,你們怎麼會有交集的......”
執失思利解釋道:“當年溫彥博不是被我們突厥給俘虜了嗎,我們是百般勸降,他也是一身鐵骨,死活不願意歸順我們突厥,頡利便將他流放到了陰山。”
“那個地方,距離我執失部不遠,我經常找他聊天,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教我的唐語。”
看不出來,老溫蔫壞蔫壞的啊......程俊腦海中浮現出溫彥博的臉龐,險些沒繃住。
韋遙光更是一陣咂舌,溫彥博在他眼裡是個能言善辯,博涉經史的能臣,屬實沒想到,他還有這樣一麵。
很快,在蘇農娑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叱利部酋長所在的帳外。
蘇農娑跟站在門口護衛的突厥兵說了幾句,等到對方傳話可以進去時,便撩起帳簾,帶著程俊等人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去,程俊便感覺到手臂被扯了一下,回頭望去,隻見韋遙光神色凝重的對他搖了搖頭。
程俊低聲問道:“心慌了?”
韋遙光點了點頭,小聲道:“我的心很慌。”
程俊微微頷首,示意明白,隨即看向了前方。
此時此刻,蘇農娑正在和叱利部的中老年酋長笑哈哈的擁抱了一下,然後交談著。
許久,蘇農娑抬手指向了程俊,用突厥語說道:
“這位唐使,醫術確實高明,經過他剛才為我診治,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也來試試。”
叱利部酋長看向程俊,目光很是平靜,看不出一點波瀾。
但是,程俊能通過韋遙光,嗅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麵帶笑容行了一禮。
叱利部酋長淡淡道:“唐使的醫術,當真高明?”
程俊用突厥語回應道:“如果我的醫術不高明的話,我就不會來了。”
叱利部酋長哦了一聲,將手腕伸了過去,說道:“聽說你們唐國那邊,給人診斷,都是把脈,你來給我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