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倒地不起的樣子,程俊眼瞳一凝,湊過去說道:
“韋明府,趕緊起來,這裡不許睡覺。”
話音一落,韋遙光仍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程俊到他身邊仔細一看,發現韋遙光抿著嘴唇,麵色發白,不像假的,像是真暈了過去,立即轉頭對著衙署外麵大聲道:
“來人!”
一名中年衙役飛快的跑了過來,見到韋遙光倒在地上,嚇了一跳,“長安伯,我們明府怎麼了?”
程俊神色凝重的給韋遙光把了一下脈,確定沒事,才鬆了口氣,轉頭對著中年衙役說道:“不打緊,你去弄一盆水過來。”
“喏!”中年衙役應了一聲,飛快跑了出去。
很快,他端著一盆冰涼的井水過來。
程俊接過木盆,輕輕一傾,將木盆裡的水倒出些許,灑在韋遙光的臉上。
韋遙光嘴裡唔了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裡透著些許迷茫。
中年衙役見狀,欣喜道:“醒了醒了!”
程俊將木盆還給中年衙役,望著躺在地上似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韋遙光,問道:“沒事吧?”
韋遙光扶著額頭,慢慢的從地上坐起,說道:“沒事,就是心臟驟停而已。”
程俊看著他道:“我還以為你睡眠質量這麼好,倒頭就睡。”
韋遙光扯了扯嘴角,習慣了他這般不正經,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個差事,彆拉上我啊,我不去,太危險了!”
程俊嗯了一聲,就衝他剛才的那樣子,就知道這個事極度危險。
得虧先來找的他......程俊心中很是慶幸,隨即雙手抱肩,歪著頭,思索著道:
“說實話,來這之前,我並不覺得這裡麵有什麼危險。”
韋遙光沉聲道:“我也看不出有什麼危險,但我隱隱感覺得到,這個差事危機四伏,稍有不慎,萬劫不複。”
程俊思考道:“我在想,這裡麵到底藏著什麼危險,能讓你都暈了。”
說著,他打開聖旨,仔細看了看,說道:“陛下給的旨意,是讓我監置錢莊,一個月內初見成效。”
“如果一個月後,錢莊設置之後,沒見到成效,陛下定會因此怪罪,但也不至於讓你暈倒才是。”
程俊判斷道:“所以,危險不來源於陛下。”
韋遙光盯著他道:“你彆猜了,這麼顯而易見的事,還猜什麼,肯定跟你有關。”
程俊疑惑道:“關我什麼事?”
韋遙光不知他是裝傻,還是真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提醒道:“你自打任職禦史以來,得罪了太多的人,那些人最近不向你發難,一來是因為你有平定突厥之功,二來是你最近也沒犯什麼差錯,仇恨你的人找不到對付你的機會。”
“但現在情況不同,一旦你領了這個差事,仇恨你的人,肯定會拿此事對付你。”
說完,他一臉嚴肅說道:“你攤上麻煩了。”
程俊搖頭道:“也不算什麼麻煩。”
“我不接這個差事就行了。”
韋遙光聞言,指了指桌上的聖旨,說道:“你當這是什麼,這是聖旨,現在聖旨已經落到你手裡,豈是你說不接就不接的?你難道想抗旨?”
程俊反問道:“不行嗎?”
韋遙光一怔,反問道:“能行嗎?”
程俊點頭道:“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