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看著他,好奇問道:“什麼消息?”
房玄齡也是一臉好奇。
杜如晦緩緩說道:“這些錢莊的店主,每天黃昏之後,會去一個地方,上報錢莊內今日收到存款數額。”
“另外,所有錢莊,背後不是京城的富商巨賈,他們隻是被當槍使了,真正的主使,是李家,崔家,鄭家,王家,盧家,也就是百姓口中的五姓七望。”
“另外,他們給的利息很高,活期的利息,高達存一萬錢一個月可獲利五十文。”
杜如晦比劃了一個手勢,隨即嚴肅的接著說道:“定期的利息,就更怕了,一萬文錢存一年時間,能獲利一百五十文錢。”
“這些人雙管齊下,陛下弄得‘大唐錢莊’,確實比不上,再加上流言蜚語,百姓們把錢取走,存到他們的錢莊,也是理所當然了。”
杜如晦說完,歎息了一聲,便繼續說道:“還有,這些錢莊的店主,其實都是商賈出身,都是那些富商巨賈找來的人,如果隻查他們,是查不到五姓七望的。”
“我也是從他們所說的話中,推出主使是五姓七望。”
“還有,這些錢莊,暫時沒有借錢出去的計劃。”
杜如晦沉聲道:“另外,我從他們口中,推斷出了,是富商巨賈派出去的人,從‘大唐錢莊’借走了錢,由此可以推斷出,這也是五姓七望的主意。”
程俊安靜的聽完他的話,然後轉頭望向房玄齡,指著杜如晦,說道:“呐,這就叫專業。”
房玄齡笑罵道:“專業個屁,說的不都是大家知道的嗎?”
杜如晦笑嗬嗬道:“你知道歸知道,但是,我說出的,是朝廷認證。”
程俊點頭道:“就是,就是!”
房玄齡翻了翻白眼,沒有接茬,而是看向程俊,問道:“錢,已經存進去了,接下來怎麼辦?”
杜如晦也看向了程俊。
程俊沉吟道:“首先,得防止他們取錢。”
“他們想要靠著那一張壹萬貫的寶鈔,把錢取走,得走東市署和西市署,咱們給東市令和西市令打一聲招呼,從現在開始,壹萬貫的大額寶鈔,得兩個月後,才能兌錢。”
房玄齡、杜如晦紛紛頷首,表示認可。
這樣一來,進了錢莊的寶鈔,對錢莊背後的人來說,就是廢紙一張。
但是,那又確實是錢,他們花不出去,但這些寶鈔加起來所產生的利息,卻每天都在增長。
等到了月底,他們就該哭了。
程俊接著說道:“另外,還得派人盯著,不能讓他們關門大吉了。”
“然後就是關鍵的一步。”
程俊神色一肅,看著房玄齡和杜如晦,說道:
“房伯父,杜伯父,你們得下一道政令,要從朝廷開始,認可錢莊私營。”
“但要規範經營。”
程俊豎起一根手指,認真說道:“就是說,是誰出資開的錢莊,目前是誰在管理,還有賬簿明細,都得記錄在案,歸於東市署、西市署。”
房玄齡眸光一閃:“最後這一點,確實事不宜遲,必須得坐實了才行!到時候他們就不能反悔。”
程俊一笑,“不錯!”
“就像杜伯父剛才說的那樣,知道歸知道,但是朝廷認證後的,那是有法律保護的。”
房玄齡立即道:“這件事,我去請示陛下,讓陛下降一道旨意下來。”
杜如晦撫著胡須道:“那我去皇城,動員所有官吏,務必在天黑之前,全部統計好了,坐實此事!”
程俊點頭,擺手說道:“你們快去吧。”
房玄齡、杜如晦注視著他,同時問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