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七個商賈打扮的中年男人來到堂屋時候,堂屋也已被收拾乾淨。
程俊坐在主座上,目視前方。
李承乾則坐在旁邊,打量著走過來的七個中年男子。
此時此刻,七個中年男人滿頭的包,鼻青臉腫著,一看就是挨打的不輕。
在程忠的帶領下,七個中年男人走入堂屋,看著坐在最前方的大高個,為首的中年男人立即行禮道:
“小民吳鬆年,拜見長安伯。”
其他六個人也紛紛行禮。
程俊帶著善良笑容的臉上,此刻在看到他們之後,多了幾分訝然,“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挨打了?”
吳鬆年苦笑,“是。”
程俊板起臉龐,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竟敢對你們行凶!你們在哪個縣挨的打?”
“我帶你們去縣衙,讓京城縣令給你們做主!”
吳鬆年聞言趕忙道:“不不不,長安伯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去縣衙的事,還是先放一放。”
程俊眉頭一皺,“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找我,讓我幫你們討個公道,看來不是啊。”
“那你們找我作甚?”
吳鬆年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雙眼含淚哭聲道:“長安伯,請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其他六個男人也紛紛跪地,哀聲求饒。
李承乾坐在一旁,心中了然,還真跟程俊說的一樣。
他看了一眼程俊。
隻見程俊眉頭緊皺著,盯視著他們。
“這話說的,我怎麼聽不懂,什麼叫高抬貴手,放你們一馬?”
吳鬆年抬起頭,說道:“長安伯,您讓胡商......”
程俊打斷他的話茬道:“什麼胡商?”
吳鬆年解釋道:“就是往我們錢莊裡麵存錢的那些胡商......”
程俊又打斷道:“京城內的那些錢莊,是你們開的?”
吳鬆年隻得將話先咽回去,點頭說道:“是。”
程俊說道:“那太好了,我聽說你們開的錢莊,利息特彆的高。”
“我手裡有些寶鈔,存你們錢莊,讓我每月吃點利息,如何?”
聽到“寶鈔”兩個字,吳鬆年臉都綠了,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寶鈔”兩個字。
此時見程俊顧左右而言他,吳鬆年咬了咬牙,說道:
“長安伯,您就彆裝了,我們都知道了!”
程俊疑惑道:“什麼意思?”
吳鬆年叫道:“我們知道,就是您派那些胡商,去我們錢莊存錢的。”
“......”
堂屋內,寂靜無聲了幾秒後,響起程俊的聲音:“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吳鬆年隻得從頭說起道:“昨天,長安城中,出現了一個特彆有錢的胡商商團,他們去了東市和西市,把錢換成了寶鈔,換來的寶鈔,足有一億一千萬貫之多!”
“他們把這些錢,分批成每份一百萬貫,存到了我們開設的錢莊。”
“我們算了一筆賬,到了下個月這個時候,我們就要拿出五十五萬貫的利息,給這些胡商。”
吳鬆年哭喪著臉道:“我們哪有這麼多錢啊!”
李承乾忽然道:“沒錢你開什麼錢莊啊?”
吳鬆年看了李承乾一眼,解釋道:“郎君有所不知,那些胡商的錢有問題!”
程俊問道:“不是寶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