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程俊盯向四人,說道:
“我給你們舉個例子,你們用一壇酒,換了對方一萬錢。”
“然後有人告訴你們,這錢收的太多,然後你們讓對方寫了個一萬錢的欠條,把一萬錢還了回去。”
“你們能說,不是拿這一壇酒,換了對方一萬錢?”
“在事實上,你們已經構成奪人田產及子女,因此,你們的罪名也坐實了。”
劉安福急聲道:“我們願意不要錢!”
程俊搖頭道:“晚了。”
“事情,你們已經乾了出來。”
“這就好比,有人偷了東西,做了違法的事,不能說把東西還回去,就不算違法。”
程俊掃視了四人一眼,“這也相當於,你們把一個路人給捅了,你們給這路上治好了傷,就能當做沒捅人?”
“何況,你們這時候舍,說明你們根本就沒花多少錢。”
聽到這話,沈家三情緒激動辯解道:“冤枉!我們真的花了一百萬貫.....”
程俊心裡記下他的這句話,淡淡道:“那你們就是蠢。”
“蠢是一方麵,犯法,是另一方麵,我抓你們,是因為你們犯了法。”
說完,他對著押解四人的侍衛們揮了揮手,“押下去,全部關押起來!”
“諾!”幾名侍衛應了一聲,立即押著四名商賈,朝著屋外而去。
趙立皺著眉頭道:“長安伯,您這樣做,讓卑職回去怎麼跟徐明府交代啊。”
程俊瞅了他一眼,“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徐明府要是想不通,就讓他自己過來。”
趙立抿著嘴唇,不知該怎麼回應,隻得抱拳道:“卑職告退。”
程俊微微頷首,目送他離開,隨即轉頭看向程忠,說道:
“忠伯,你來擬一些告示,就寫‘商賈違法,武功縣百姓與其簽訂的契據算不得數,不用歸還’,然後張貼出去,每家每戶,都貼上。”
“好的三郎!”程忠應聲道。
尉遲寶琳感慨道:“這樣一弄,債的事,算是給百姓們解決了。”
這時,他瞧見程俊摸著下巴,一副思考模樣,問道:“處俠兄察覺到彆的問題了?”
程俊嗯了一聲,豎起兩根手指,說道:“現在有兩個問題。”
“其一,糧倉被燒時,裡麵究竟有沒有糧。”
尉遲寶琳心中一凜,“你的意思是......”
李德獎若有所悟。
程處默和程處亮則望著程俊,等待著他的下文。
程俊緩緩說道:“糧商手裡的糧,不可能憑空冒出來,很可能他們手裡的糧,就是糧倉的糧,那被燒的糧倉,很可能是個空殼子。”
尉遲寶琳聞言皺眉道:“那看管的小吏,都被流放了,咱們這個時候去追,恐怕也追不上。”
李德獎斷然道:“還追個屁,肯定被滅口了。”
程俊頷首道:“且不說是被滅了口,就算沒被滅口,把他追了回來,那小吏怕也是一問三不知。”
“不過,糧倉裡的糧,不可能是自己長腿跑出來的,得有人搬運。”
“糧倉的火,也不可能自己冒出來,得有人放。”
尉遲寶琳眸光一閃,“衙役有問題?!”
程俊搖頭道:“衙役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我是徐傑,就不會假衙役之手。”
“因為衙役還不夠靠譜。”
程俊沉聲道:“何況,衙役也不可能有那個本事,從糧倉裡把糧運走。”
尉遲寶琳茫然道:“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