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攤牌了......
徐傑陰沉著臉,雖然對方攤牌,但是,自己不能攤牌,凝視著程俊,說道:“長安伯,您對下官似乎有著些許誤解。”
程俊笑道:“誤解?誤解不了。”
“到這個時候了,我也不瞞著你,給你透個底,當初我出城狩獵時,不是我一人。”
“我是隨從。”
隨從......徐傑瞳孔一縮,能讓程俊當隨從的,天底下,恐怕隻有那個人了......
此時,尉遲敬德、秦瓊、侯君集、張亮紛紛豎起了耳朵,這事聽著新鮮啊。
程俊接著說道:“當時我與那人狩獵之時,碰到了那位姓蘇名門躍的少年,這個少年當時正要投河自儘,被我們攔下,從他口中,得知了武功縣的事。”
“之後,那人讓我帶著蘇門躍,回到京城,挨個報官。”
程俊看著臉色一陣變幻的徐傑,繼續說道:
“不管蘇門躍說的是真是假,這個事情,都已是滿朝皆知,那個人的身份,我想你也已經猜出來了,正是當今陛下。”
“之後,陛下便降了一道旨意,讓我巡察武功縣。”
程俊笑容玩味道:“名義上,是巡查地方,實際上,就是對付你來了,徐明府。”
“昨天,我來到這裡之後,便著手調查,蘇門躍說,你兒子徐廷光在武功縣自稱土皇帝,看你兒做派,我想這事做不得假。”
“武功縣的糧荒,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你動作倒是挺快,在我來之前,你就解決了。”
“不過,隨著我調查深入,我發現你這個解決辦法,好像有點問題,再往下一查,我才明白了。”
程俊緩緩說道:“你這個武功令,是又要名,又要錢,解決糧荒一事,你賺到了名聲,讓武功城中那四個商賈出錢買糧,你從中分了不少,你是賺到了不少錢。”
“按照大唐律法,你不僅要丟烏紗帽,還得被抄家。”
程俊看著臉色難看的徐傑,見他欲言又止,不給他說話機會,繼續道:“你也彆著急說我沒證據,我才來武功縣,就已經差不多摸清這其中貓膩,過上十天半個月,你要的證據,我就能給你拿出來。”
徐傑忍不住怒氣衝衝道:“長安伯,你怎能憑空汙我清白!”
程俊皺眉道:“死鴨子嘴硬,你有清白嗎?”
“現在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懸崖勒馬,為時未晚,你自己把那位姓蘇的女子交出來,然後隨我回京,我可以奏請天子對你從輕發落,不然,你就不是檻送京師那麼簡單。”
徐傑怒斥道:“我無罪!我徐傑,一心為民,一心奉公,長安伯,你再汙我清白,我就是拚了這頂烏紗帽,我也要參你!”
程俊麵無表情看著他。
就在此時,趙立趕忙出來打圓場,“長安伯,您說的事,真偽未知,眼下最緊要的是剿匪,可不能舍本逐末啊!”
說完,他轉頭望向徐傑,“徐明府,您也消消氣,莫要忘了眼下關鍵之事。”
徐傑聞言,眼中的憤怒消散了些許,冷哼了一聲,來到紀昂雄身邊。
“紀都尉,差不多了吧?”
程俊已經攤牌,徐傑也不打算裝了,伸頭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乾了再說!
紀昂雄此時在一旁聽得心中驚駭,聽到徐傑的話,回過神,鎮定自若的說道:“是差不多了。”
“這會,咱們的人,應該已經衝了進去。”
說完,他來到程俊身邊,抱拳肅然道:“長安伯,咱們可以過去了。”
程俊看著他靠自己這麼近,不動聲色,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