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當即應聲道:“我們這就去!”
看著大哥二哥翻身上馬,朝著武功縣方向而去,程俊許久收回目光,望向了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一眾匪盜,看向李君羨,說道:
“李侍衛,這些人,就地看管,明日一早,城門開了以後,再押回縣衙。”
“此番要讓武功縣的百姓都知道,咱們剿匪的事。”
李君羨應聲道:“明白!”
程俊這才看向李靖、尉遲敬德、秦瓊、張亮、侯君集等人,笑著道:“幾位伯父,咱們先回去。”
李靖嗯了一聲,和翻身上馬的程俊一起,回往武功城。
半路上,李靖開口說道:“處俠賢侄,剛才那些匪盜,明天讓百姓看到他們被抓之後,就把他們交給老夫,老夫要帶著這些人回京,放到兵部好好審一審。”
程俊問道:“李伯父,這些人能審出結果嗎?”
李靖笑著道:“我們這幾個人,當年帶兵打仗之時,派人抓舌頭回來,你以為那些舌頭,是抓到就會自己交代?”
“兵部審人的手段,不比刑部差。”
李靖沉聲說道:“老夫可以肯定,能從他們身上審出些東西。”
“老夫現在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邊的狼崽子,竟敢把手伸到這裡。”
程俊這時想起一個人,問道:“常心遠沒跑吧?”
這個人,是關鍵!
畢竟,根據紀昂雄的交代,他之所以會養匪,還有給匪盜鎧甲,都是這個人出的主意。
李靖緩緩道:“老夫已經派人去捉拿了。”
“事情發生的急,那人跑不了。”
正說著,一名府軍策馬飛也似的朝著這邊而來,湊到李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李靖聽他說完,微微頷首,揮了揮手讓他退下,然後看向程俊,笑嗬嗬道:
“人已經抓到了。”
“這個人,利用紀昂雄,暗地裡操持一支府軍,居心叵測,得出重拳。”
“重拳之下,他會把知道的都交代出來。”
程俊呼出一口氣道:“那最好不過。”
回到縣衙,程俊將李靖、尉遲敬德等人安排住下之後,便來到了公堂之上。
眼下大哥二哥還沒有回來,得等到他們回來之後,他才能安心睡下。
就在此時,尉遲寶琳和李德獎忽然走了進來。
程俊看著他們,訝然道:“你們不回去歇著?”
“這會還睡不著呢。”尉遲寶琳嘿笑道。
程俊打量著二人,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
正當尉遲寶琳思索著該怎麼開口時,李德獎已經直接問出了心中的困惑,“處俠兄,你覺得這個常心遠,是哪邊的狼崽子?”
程俊笑道:“武德九年末,陛下登基沒幾個月,突厥的頡利可汗,率領大軍一路南下,先到了武功縣,然後才陳兵渭水河畔。”
“這個常心遠,八成是突厥那邊的人。”
李德獎皺眉道:“照你的說法,我爹肯定也猜到了才對。”
程俊耐心解釋道:“李伯父當然猜到了。”
“但是,他不能說出這個判斷。”
尉遲寶琳好奇道:“為什麼?”
李德獎也是一臉好奇,程俊解釋道:“因為他是兵部尚書。”
“咱們大唐,平定突厥沒過去多久,士氣正是旺盛時候,就好像一把出鞘了的利劍。”
“突厥是我大唐最大的外患,而不是唯一的外患,滅掉突厥之後,咱大唐的最大外患,便成了吐穀渾。”
“李伯父身為兵部尚書,焉能不未雨綢繆?”
程俊沉聲道:“有道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但眼下的問題是,咱們大唐,沒有理由對吐穀渾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