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又問道:“那就是譯語人翻譯的有問題?”
鴻臚寺令史再次搖頭,“不可能,此次來的吐穀渾使臣當中,有會說咱們大唐話的。”
程俊一笑,“那就是說,不是咱們的問題了。”
“吐穀渾使臣是什麼意思?”他看得出來,吐穀渾使團當中,有人在故意搞鬼,心中有些遺憾,當時不在場,要是在場,早給懟回去了,去迎接吐穀渾使臣的鴻臚寺令史能力委實有些差,不過倒也是,如果能力強的話,也不至於是令史,早轉正為官了。
程俊沒有責備他,而是詢問。鴻臚寺令史暗暗鬆了口氣,心想長安伯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相處,比曾經的鴻臚寺卿鄭元璹好相處多了,換做是鄭元璹,這會早罵他個狗血淋頭,讓他無地自容,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程俊,旋即轉頭望向了朱子奢,說道:“吐穀渾的使臣說,必須朱少卿親自過去一趟,否則,他們絕不進來。”
朱子奢聞言神色一變,怒聲道:“肯定是尹高這個狗東西,學他主子學的真像啊!我去吐穀渾時,那吐穀渾的天柱王就是這個德行,有什麼養的主子,就有什麼養的狗!慣出來的毛病!真以為咱們大唐是小國?敢這麼上臉色?”
說著,他盯視著那名令史,質問道:“孫令史,你有沒有跟他們說,咱們對待他國使臣,也是如此?”
鴻臚寺令史連忙道:“卑職說了,但是沒用,卑職跟吐穀渾的使臣說,無論是突厥,還是海東三國,咱們都是這個流程,那吐穀渾使臣說什麼,咱們拿亡國的突厥作比較,拿小國作比較,是看不起吐穀渾!”
“小人作態。”朱子奢冷哼一聲,看向程俊道:“長安伯,這人是存心的,要刁難咱們。”
“不出意外,就是尹高了。”
“我去會會他。”
說完,他便抬起腳步,準備出城。
程俊揚起筋脈賁張的手臂,攔住了他,笑吟吟道:“不用。”
“我親自去。”
“你在這裡等著,等我回來。”
朱子奢聞言,頓住了腳步,想了想覺得程俊去反而更好,畢竟,在對付這種人方麵,程俊是出了名的有經驗,大唐滿朝文武當中,這類人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更不消說在自己的地盤教訓外臣了,點頭道:“諾!”
程俊轉頭看向鴻臚寺令史,“孫令史,你跟我一塊去。”
孫令史聞言連忙點頭道:“是!”
許久,二人來到城門之外。
此時此刻,城門之外,因為吐穀渾使團車隊遲遲不入城,道路兩邊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好奇的看著熱鬨,當得知這夥人是吐穀渾使臣,嚷嚷著要鴻臚寺的少卿來接待,百姓們心中有些不爽,更不走了,決定看到底。
譯語人此時急的滿頭大汗,再這樣下去,用不多久,怕是就要上達天聽了,到時候陛下怪罪下來,鴻臚寺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他不停的回頭張望著,希冀朱少卿趕緊過來。
這時,他瞧見了去叫人的鴻臚寺令史,心中一喜,可算是回來了。
他仔細望去,本以為來的人是身穿紅袍的朱子奢,沒想到來的人竟是身穿紫袍的大高個,登時睜大了眼睛。
長安伯竟然親自來了!
譯語人回過神,情緒都激動起來,快步上前,對著程俊行禮道:“長安伯!”
程俊笑吟吟點了點頭,隨即望向前方的吐穀渾使團車隊,問道:“吐穀渾的人都在這裡?”
不知為何,聽到程俊的聲音,譯語人和孫令史就打心底裡感覺到安心,聽到他的詢問,鴻臚寺譯語人點頭道:“對,都在這裡,一個都沒走。”
程俊又問道:“那位使臣,在哪個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