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怎麼想,程俊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管這些。
此時此刻,他滿麵笑容。
多好的收割人情的機會啊。
他巴不得文武百官全部都過來找他。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他是將門之後,武官們來找他,很正常。
文官們嘛,是不可能來的。
畢竟去年下半年,他跟滿朝文官都快打出火星子了。
就這一點,他們就不會過來。
不單單是拉不下臉,主要還是他們清楚程俊的性格。
這可是一位不裝隔夜仇的主兒。
得罪過他的文官,這時候過來找他幫忙,以程俊的性格,不僅不會幫,估計還會趁機會扇對方兩巴掌,給對方漲漲教訓。
程俊此時也是這樣想的,望著坊門方向,想看看有哪個文官,充當這個倒黴蛋,過來挨扇。
等了半晌,卻不見一個文官過來。
看來今兒個就到這了......程俊有些遺憾,隻得收起奏折。
正準備回府時,程俊眼角餘光瞧見了有一道少年身影,朝著這邊而來,便停下腳步,望著對方。
“處俠兄!”
對方遠遠的舉著手臂揮舞,向他打著招呼。
程俊看著來人,對方正是在刑部任職的張文瓘,笑著打招呼道:
“文瓘兄,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張文瓘走到他身邊,一副不知怎麼開口模樣,最終臉色微紅道:“我過來看看......”
看看,不止看看這麼簡單吧......程俊沒有點破他,拉著張文瓘的手臂,走入府中,往堂屋方向而去,笑著道:“咱們進去說。”
來到堂屋,程俊坐在主座上。
張文瓘跟著坐下,隨即看到程忠端著茶盞而來。
“張大郎喝茶。”
“多謝忠伯。”
張文瓘連忙拱手道了一聲謝,從程忠手中接過茶盞,端在手中,目光望向程俊。
程俊見他一副欲言又止模樣,叫他自己說,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乾脆直接點破道:
“文瓘兄,你是不是聽說了,我要出使吐穀渾的事?”
張文瓘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昨天晚上,聽咱們的人說的。”
咱們的人......程俊心頭一動,張文瓘這次過來,看來不隻是為了他自己啊。
看到程俊閃爍的眸光,張文瓘知道瞞不住他,便直接說道:
“處俠兄,我是代表咱們一心會的兄弟們,過來找你。”
程俊恍然,問道:“大家過的怎樣?”
張文瓘聞言,露出笑容,說道:“大家過得都很好,懷德坊的房子,比以前的坊住起來舒服多了。”
程俊又問道:“吃的如何?”
張文瓘應聲道:“杜大娘如今發跡了,知道我們跟杜景儉的關係,每天都會派人往我們的家裡送胡餅,大家都不愁吃的。”
“穿的嘛,也不愁。”
張文瓘接著道:“而且也不缺人手,那六百名懷德勞工,住在我們的家裡,好多需要力氣的活,他們就做了,都不用我們家裡人動手。”
“一心會的大家,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