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見他直接說了,這才臉色一緩,將奏折和筆遞給了他,說道:
“你重新寫,寫好了,老夫署名便是。”
“得嘞。”
程俊這才放心,重新在一份嶄新的奏折上落墨。
“臣程俊,躬請聖安,見陛下之聖旨,如聞陛下之聖音,臣有本要參......”
李靖看了一眼,差點沒崩住,好在程俊說的是慕容伏允,擬了慕容伏允五條罪狀,他眼角直跳,提醒道;“處俠賢侄,你在奏折裡參慕容伏允,陛下也管不著啊。”
程俊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不是要陛下給慕容伏允治罪,我是在隱晦的提醒陛下,他要是不給糧草,我就參他。”
“.......”
李靖麵部肌肉抽搐起來,“你這麼寫,讓老夫怎麼署名啊。”
“你就不能也哭窮嗎?”
程咬金看著他奏折上的內容,也感到心驚肉跳,連連點頭道:“不錯,老子覺得哭窮是個好辦法。”
“不行。“程俊否定道:“咱們又不窮,怎麼哭窮,我要是哭窮的話,不成欺君了?”
說完,他再次奮筆疾書。
李靖瞧著他寫的字,轉頭看向程咬金,“知節,等你兒子寫完了,你也來署名!”
程咬金揚起手掌,比劃出了一個大唐通用的ok手勢。
——————
五天之後,長安城。
甘露殿內。
李世民看完奏折,臉都綠了,怒然將奏折拍在桌上,罵道:
“他娘的,李靖、程咬金、程俊他們三個,在吐穀渾大魚大肉,朕在長安城,為了籌集錢糧,愁的焦頭爛額,朕讓他們給朕分擔一下,程俊這個混賬,竟然還想著參朕?”
房玄齡和杜如晦接過奏折,看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齊齊看向李世民。
房玄齡沉吟道:“陛下,程俊在這奏折裡麵,也沒寫要參您的意思。”
李世民冷哼道:“那是你們不懂他!”
“看看他給慕容伏允擬的五條罪狀,把慕容伏允形容成咱們大唐的心腹大患,朕這個時候要是減少那邊的錢銀供應,他一定會給朕來上一本,輕則說朕破壞除掉心腹大患的機會,重則說朕通敵賣國!”
杜如晦倒吸了一口涼氣,“陛下您通敵賣國?”
房玄齡連連搖手道:“不至於不至於。”
李世民罵道:“怎麼不至於,那是你們不了解他!”
就是再不了解他,也知道他不可能這樣啊......房玄齡、杜如晦心裡想著。
二人看得出來,李世民被程俊的奏折氣夠嗆。
“不行,朕要親自去一趟吐穀渾,去看看那邊到底怎麼個事!”
李世民忽然說道。
房玄齡臉色一變,當即起身道:“陛下不可!”
杜如晦也勸說道:“是啊陛下,如今太子已經在吐穀渾,您要是去了,就沒人主持朝政了啊。”
“陛下,您冷靜冷靜,您就是要怪罪程俊,也得等他回來,他不是答應您,會為咱們大唐大賺一筆嗎,等他回來,他沒有做到,您再以此為由,狠狠地怪罪他!”
李世民聞言,冷靜了幾分,但是心裡還是感覺到窩火,板著臉道:
“朕可以不去!”
“朕派個人去!”
說完,他轉頭望向張阿難,說道:“阿難,你去把長孫無忌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