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看著身穿禦史大夫官袍的溫彥博,手持笏板,麵帶笑意朝這邊走來,立即拱手笑著打招呼道:“溫伯父,最近如何?”
溫彥博悠然道:
“吃得好,睡得香,啥事不愁,啥事也不用擔心。”
“你要是再不回來,老夫都以為過上致仕日子了。”
“哈哈哈.....”站在旁邊的蕭翼和馬周忍不住悶笑出聲。
程俊也跟著乾笑了一聲,旋即心裡想著,啥意思,我回來會給你找事?
我是那種人嗎!
溫彥博上下打量著他,說道:“沒見到你以前,老夫還在想著,這幾個月沒見,你有多大的變化,這不什麼都沒變嘛。”
馬周在旁邊笑著道:“溫大夫,也不是沒變化,你看程俊身上的紫袍,顏色是不是更深了?”
溫彥博笑嗬嗬道:“也是,立功立的,顏色能不深嗎。”
說著,他注視著程俊,“老夫聽說了你的事,你乾得漂亮。”
“年初平定了突厥,現在又平定了吐穀渾,咱大唐的外患,一下子沒了兩個。”
溫彥博感慨道:“咱大唐百姓,有安穩日子過了。”
程俊笑道:“說明咱們這個官,沒白當,當的也稱職。”
溫彥博讚賞道:“說得好,老夫最欣賞的就是你這張嘴。”
“今天的早朝,喜慶的很啊。”
溫彥博望向蕭翼和馬周,“咱們去跟著他,沾沾喜慶去。”
“諾!”
蕭翼和馬周笑著拱手道。
程俊也不多說,和溫彥博肩並著肩,走出禦史台。
來到皇城門口,聚集著文武百官,還有今日前來等待李世民論功行賞的眾人。
程俊走過去,笑著跟他們一一打著招呼。
就在此時,一道幽幽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
“長安伯啊......”
聽這聲音,程俊甚是熟悉,正是長安令楊纂的聲音,轉頭望去,果然,身穿紅袍的楊纂,映入眼裡,正直勾勾盯視著這邊,笑著拱手道:“楊明府。”
“好久沒見了。”
楊纂走到他身邊,凝視著他,說道:“是好久沒見了,你不知道,我對你是日日想,夜夜盼。”
程俊問道:“盼我早點回來?”
楊纂沉聲道:“盼你能叫我過去。”
“......”
我就知道......程俊扯了扯嘴角,問道:“你怎麼不在夢裡給我捎個話?我好叫你過去。”
楊纂語氣幽幽道:“自從你去了吐穀渾,我每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會派人給你捎信。”
程俊搖頭道:“咱大唐到吐穀渾,幾千裡路,按照時間算的話,你得連續睡上十天,這信才能送到。”
“你在夢裡派的人,走到一半,你醒了,捎信的人不就沒了嗎?”
“......”楊纂沉默不語,隨即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長安伯還是一如既往的風趣。”
說完,他抱著笏板,再次歎了口氣,“唉。”
“韋遙光,現在肯定心裡很爽吧。”
“今天陛下論功行賞,裡麵肯定有他。”
說完,他紅著眼睛,望著程俊,問道:“長安伯,楊明府在吐穀渾,立功了嗎?”
程俊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羨慕和嫉妒,對於一個天天想著怎麼進步的人來說,這會牙齒咬碎都正常。
程俊沉吟道:“瞧你說的,陛下論功行賞,裡麵有他,他自然是立了功的。”
楊纂握緊了雙拳,指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那他,立功立的大不大?”
程俊搖頭道:“說大不大。”
楊纂問道:“是不是說小也不小?”
程俊肅然道:“這不是我說的,這是你自己說的。”
楊纂抬起手掌,握住了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