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程家三兄弟同時看向了門口。
此時，隔著一扇門的雅間之外，響起兩個青年對樂雲樓小廝的怒罵聲：
“什麼貴客，裡麵的人是貴客，我們就不是貴客？給我滾一邊去！”
另一名青年叫囂道：“就是，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讓你們樂雲樓頭牌清倌人陪我們吃酒，是給她臉麵，知道我們是誰嗎？敢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你們樂雲樓，還想不想在京城開了？”
雅間之內，程處默皺了皺眉頭，轉頭看著二弟和三弟，“這聲音，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啊？”
程處亮想了想，“聽聲音，好像是武家的？”
程處默瞪大眼睛道：“我說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原來是這兩個混賬！”
在門口兩個人聲音響起的刹那，程俊就聽出對方身份，正是武士彠的兩個兒子武元慶和武元爽，有些意外，他們竟然也來樂雲樓了。
程俊轉頭看向如煙，見她擰著秀眉，顯然是知曉外麵二人，問道：
“如煙小娘子，外麵這兩個人，找過你？”
如煙語氣帶著幾分生氣，“是啊，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聽徐娘說，這兩個人，言語輕佻，一來樂雲樓，就要我去坐陪，徐娘見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就不想答應，但又沒什麼好理由拒絕。”
“正巧程三郎來了，徐娘就讓奴家過來。”
“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追到這來了。”
說完，如煙望向程處默和程處亮，“聽程大郎、程二郎剛才的話，你們認識外麵那兩個人？”
程處默點頭道：“認識，他們不久前，才出的我們程家府門。”
如煙吃驚道：“他們是你們的朋友？”
程處默哼哼道：“屁的朋友。”
程處亮也哼哼道：“他們是屁。”
如煙轉頭望向了程俊，“那他們是程三郎的朋友？”
程俊瞅著她道：“你彆拱火。”
如煙俏臉上滿是肅然，湊到程俊身邊，如畫般眉眼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程三郎，他們都打到門口了，如何是好？”
程俊嗬嗬一笑，壓根不吃她這套，給她倒了一盞酒，說道：“來，喝酒，酒壯慫人膽。”
“......”
如煙臉上的可憐之色瞬間僵硬住了。
還是頭一次見有人這麼形容她。
程俊又給程處默和程處亮的酒盞中倒滿酒，“大哥，二哥，咱們繼續喝酒。”
程處默皺著眉頭問道：“外麵那兩個屁不管了？”
程俊緩緩道：“偶爾放放屁，對身體好。”
程處默和程處亮聞言，忍不住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程處默喝了一口酒，然後又問道：“三弟，你說，要是這屁又順著眼回流了怎麼辦？”
如煙剛抿了一口酒，聽到這話差點沒忍住噴出來。
眼？什麼眼？
出門在外，能這麼說話的嗎？
程俊神色如常，早已習慣大哥的用詞，沉吟兩秒，說道：
“那就給眼堵住。”
程處默湊到他身邊，小聲道：“萬一有人問，這眼怎麼堵住了，我們怎麼說？”
程俊正色道：“我來解釋！”
程處默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道：“有三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