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世民看著他，扯了扯嘴角，雖然程俊沒有直說，但他想抽人的心思，都快噴到他臉上了，問道：
“你覺得誰來執行合適？”
程俊肅然道：“總不能是臣來吧？”
李世民板著臉道：“你想來嗎？”
程俊搖了搖頭，沒有正麵回話，而是說道：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這是能不能的問題。”
“陛下讓臣執行，臣不想執行也得執行，陛下不讓臣執行，臣就是想執行也不能執行。”
李世民見他又開始繞圈子，繃不住道：“給朕正麵回話！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程俊認真道：“這種事，臣做不了主，得陛下您聖裁。”
李世民直接問道：“你的意思是，像當時抽長孫無忌時一樣，讓朕給你下一道旨意？”
“......”
我還在這呢，怎麼當著我的麵就揭我傷疤啊......長孫無忌站在旁邊，抿著嘴唇，心裡想著。
這時，程俊的聲音響起道：
“陛下，臣參的應國公，現在若是由臣執行的話，恐怕不合適，有公報私仇嫌疑。”
李世民臉色一緩，“還算你拎的挺清。”
正如程俊所說，他參的是武家的人，這會要是答應再讓他持鞭執行的話，文武百官都得炸了，消息傳出去，言官都得過來上奏。
李世民擺了擺手，“既如此，就讓侍衛去執行吧。”
說完，他便轉頭看向張阿難，就要讓他派人去執行。
忽然，程俊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陛下，臣以為不妥。”
李世民見他還有話說，皺了皺眉頭，“有何不妥？”
程俊肅然說道：“侍衛的手，太重了，萬一打壞了他們，恐怕陛下無法給應國公一個交代。”
“臣以為，應該由一個手勁不輕不重的人來執行，最是合適。”
李世民瞅了一眼武士彠，見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他，這會竟然抬起了頭，望向自己，眼角跳了幾下，你還真覺得他是在給你兒子減輕懲處？
身為資深受害者，李世民比誰都清楚，程俊敢說這話，肯定沒這麼簡單。
不過，李世民也不想掉進程俊挖好的坑，沉吟兩秒，說道：
“那就阿難，他比侍衛手輕。”
程俊再次搖頭，說道：“臣以為也不可，打了人，身上就有了煞氣，張內侍要服侍陛下，所以不可由他來動手。”
李世民盯著他，殿內的人，挨個過了一遍，就差程咬金和程處默、程處亮，以及長孫無忌了。
他難道是想讓他的大哥二哥動手？
不可能，就算他有這個想法，肯定也不會說出來，他肯定知道，自己不會同意。
程咬金......那就更不可能了。
李世民又覺得也不一定，誰知道程俊是不是這麼想的，他拐彎抹角讓他的大哥二哥，亦或是讓他爹動手，也是有可能的。
思前想後，李世民沒有說出程家任何人的名字，而是選擇他覺得最穩妥的人，緩緩道：“那就隻有輔機了啊。”
“......”長孫無忌正在旁邊饒有興味看著，聽到這話，渾身一震，瞪大眼睛道：“啊？”
怎麼繞了一圈，繞到我身上來了？
霎時，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長孫無忌身上。
程俊這時上前兩步，一臉認真的說道：“陛下聖明，由長孫尚書執行的話，確實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