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看著程俊手中即將成型的一個新的水晶製品，想了想，好像也是，吹氣這種活簡單，但是像程俊這樣，熟練製作出水晶製品的人，卻很難找。
準確來說，根本找不到！
程處亮搖頭說道：“好像不行。”
“製作水晶杯，除了你，好像沒彆人會了。”
說完，他望向程忠，問道：“忠伯，你看會了嗎？”
程忠遲疑兩秒道：“感覺挺難，上手的話，想要立刻像三郎這樣出手就出成品，不太可能。”
程俊一邊打磨著手中即將完成的玻璃杯，接過話茬說道：
“拋開人手的問題，還有一個大問題，急需解決。”
“那就是，銷售問題。”
程處亮怔然道：“銷售？銷售怎麼會不好解決呢？這麼好的東西，隻要放在市麵上，就能賣出去吧？”
程俊看著他，問道：“你放在哪個市麵上？是東市？還是西市？”
“去東市和西市的人，大多都是尋常百姓，他們哪能買得起？”
“就算有錢人會去那裡，動輒花費上千貫，他們又能買幾件？”
程俊拋出一個又一個麵臨的現實問題道：
“再者，太子殿下說的是，一個月後，舉行大典。”
“不是給咱們一個月時間，籌備錢銀。”
“也就是說，咱們隻有半個月時間，半個月過後，這三十萬貫，就得準備妥當。”
“所以，二哥你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在半個月內，賣出我製作的東西。”
程俊這時手中的玻璃杯已經成型，從鐵管上弄下來之後，放入溫熱的土坑裡。
然後，他又拿起鐵管，蘸好玻璃液，隨即將另外一頭，杵進正在大口大口喘氣的程處默嘴裡。
看著玻璃液被吹大的形態，程俊再次打磨，這次準備打磨一個玻璃果盤。
就在此時，程處亮的聲音傳來道：
“有了！可以賣給王公貴族啊！”
程俊看著他，投去一個讚賞目光，說道：“二哥說的是。”
“賣給王公貴族，確實是一個好的思路。”
“但我問你，如果賣給他們，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將知道我們程家能做出與水晶有關的東西？”
程俊沉聲道：“他們一旦知道，用不多久，陛下便會知曉。”
程處亮肅然道：“陛下找你要製作方法？你不給不就行了？你不給，陛下還能搶？陛下不是那樣的人！”
程俊搖頭道：“我知道陛下肯定不會找我要製作方法。”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陛下找我要的是製作好的成品呢？”
程俊指了指土坑，“比如這樣的水晶杯，亦或者是等會我製作出的水晶果盤。”
程俊目光放在二哥身上，說道：
“陛下今天找我要兩個，明天找我要幾個，也就罷了。”
“到時候皇後娘娘來找我要？我給還是不給？”
“公主到時候也找我要，我給還是不給？”
“退一步來講，朝堂上那些與咱爹關係要好的國公，來找我要水晶成品，我給還是不給呢？”
程俊沉聲道：“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咱們不能親自將成品，賣給王公貴族。”
程處亮錯愕道：“照你這麼說，那還製作啥啊，又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