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貫錢,放在麵前,李百藥現在看都不稀罕看一眼。
要不是麵前的房玄齡跟杜如晦,他已經開始攆人了。
房玄齡愈發狐疑,上下打量著他道:“李侍郎,你這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嫌棄錢多啊。”
說完,他眯起眼眸,湊到李百藥麵前,低聲問道:“跟我們交個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百藥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拒絕道:“無可奉告。”
“嗯?”
房玄齡、杜如晦同時眉頭一挑,直勾勾看著他。
擔心他們二人還要問下去,李百藥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道:“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房公,杜公,您二位彆讓我難做啊。”
房玄齡臉色一板,嗬斥道:“李百藥!”
李百藥一愣,看著房玄齡嚴肅的麵龐,隻得站直身子,拱手道:“在!”
房玄齡指著自己,“我是誰?”
李百藥道:“您是尚書左仆射。”
房玄齡又指了指杜如晦,“他是誰?”
李百藥再次道:“尚書右仆射。”
房玄齡指著他,問道:“你是誰?”
李百藥低頭道:“尚書省禮部侍郎。”
房玄齡放下手指,冷哼了一聲,
“你是尚書省下,六部之一禮部的侍郎,我們二人,是管著尚書省的左右仆射,我們的話,你不聽,你聽誰的?”
“你信不信,我們去陛下那裡請旨,叫陛下不讓你管大典的差事?”
李百藥臉色一變,他可就指望著這件事,光耀門楣,載入史冊,趕忙苦著臉拱手道:“房公,杜公,彆啊!”
杜如晦淡淡道:“那就告訴我們,到底怎麼回事,讓我們心裡也有個底兒。”
李百藥喉嚨攢動,在房玄齡和杜如晦的目光威逼下,實在有些頂不住壓力,歎了口氣,“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我不能說。”
說完,他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望向這邊,湊到二人跟前,小聲道:
“房公杜公若是執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你們就去找程俊。”
果然是程俊那小子搞的鬼......房玄齡、杜如晦心中了然。
隨即,房玄齡轉頭道:“克明,走,去程府!”
“好!”
杜如晦應了一聲,和他一起,離開了皇宮,走出皇城,騎上馬匹,朝著懷德坊方向而去。
而此時,懷德坊內,程府。
程俊風塵仆仆從醴泉坊回來,正坐在堂屋內喝茶歇息。
程忠坐在旁邊,低頭看著自己親手寫滿文字的簿子,旋即抬起頭,對著程俊說道:
“三郎,水晶器皿,都已經打包裝好,要不要現在送禮部去?”
程俊想了想,搖頭說道:“先不著急,再過個幾天,大典快開始時候,再給送去。”
“咱們這邊,先派個人,去禮部知會一聲,就說大典上所需的盛器,咱家包圓了,讓他彆把錢花在這上麵。”
程忠點了點頭,“老奴明白。”
就在此時,裴九神色肅穆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站在堂屋門口,對著屋內的程俊拱手說道:
“三郎,房公和杜公來了。”
程俊一怔,麵露疑惑,“他們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