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仁軒愣愣看著他們,看到了發妻,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嘴唇顫抖了幾下。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找發妻和兒子。
但是人海茫茫,他使儘了渾身解數,卻依舊尋覓不到他們的蹤影。
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他們。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曾仁軒想要靠近妻兒,卻見二人,還有站在他們身邊的親戚,竟然一個個神色憤怒瞪視著自己,隻得站在原地,轉頭望向楊纂和程俊,問道:
“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裡......”
程俊嗬笑著道:“不是說了嗎,朝廷幫你找到了。”
“朝廷不僅幫你找到了你的妻子,還幫你找到了十幾年未見的親戚。”
“你高興嗎?”
“......”
曾仁軒臉色漲紅,高興?
如果隻是多年未見,今日重逢,他自然高興。
可問題是,現在相見,是妻兒還有這些親戚,跟著他一起受罰。
此時此刻,他隻覺得無地自容。
而此時,站在他妻兒身後的一眾親戚,紛紛上前叫罵:
“曾仁軒,你怎麼能欺君呢!”
“你知不知道欺君是什麼大罪?”
“你自己死也就罷了,還要連累我們?你是人嗎?”
曾仁軒的發妻,捂著嘴唇,哭了起來。
兒子曾林更是滿眼憤怒。
本來以為找到了有錢的生父,可以過上富家子弟的逍遙日子,沒想到,剛一見麵,就被冠上欺君犯上的罪名。
曾仁軒低著頭,喃喃自語道:“我不知道你們會......”
曾仁軒舅舅罵道:“你就是再不知道,也不該欺君!欺君是什麼罪,還需要彆人提醒你?你讀書讀到狗肚子去了?”
站在他旁邊的曾仁軒叔父望向楊纂,拱手情緒激動道:
“楊明府,我們無辜啊!”
楊纂看著他們,冷聲道:“你們是無辜,但誰讓你們攤上這麼個親戚。”
“曾仁軒是明知欺君之罪,卻仍舊要做此等惡事。”
“要怪,就隻能怪你們倒黴。”
曾仁軒叔父叫道:“這跟說好的不一樣,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楊纂冷笑道:“那怎麼著,本官是不是應該直接派人用囚車將你們全部抓來?”
聽到這話,曾仁軒舅舅頓時沉默不語。
楊纂掃視了眾人一眼,見他們一個個都不吭聲,便將目光放在曾仁軒身上,質問道:“曾仁軒,你可知罪?”
曾仁軒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懇求道:
“草民知罪,但是,罪在草民一人,還望楊明府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楊纂鄙夷道:“你剛才的囂張氣焰哪裡去了?”
“如果朝廷沒有將你的妻兒親戚找出來,你會是現在這個態度?”
“現在知道後悔了,早乾什麼去了?”
楊纂冷哼一聲,揚起驚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上,大喝道:
“陛下聖旨已經下來,你,還有你的妻子親戚,以及鑒寶閣的人,全部流放嶺南。”
曾仁軒聞言心頭猛顫,猛地抬起頭,大叫道:“那還不如讓我死了!”
死了,便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