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隻見文郎中一身酒氣,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身處金鑾殿,抓著王甫的手,就要拉他起來。
“走,我們再去喝兩杯!”
他搖搖晃晃,踉踉蹌蹌的就要拉走王甫,被王甫一個翻手就推倒在地。
“文郎中,你睜開眼好好看看,這是哪兒!”
王甫不敢妄動,隻能低聲提醒。
倒在太子身邊的文衝抓住太子,借勢起身。
他微微張開了雙眼,眼中渾濁一片,但他還是看到了太子的怒容。
他隨即放聲大笑。
“咦,這草包太子,怎麼會出現在金鳳樓?!”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龍椅之上,皇帝皺了下眉頭,他病懨懨的臉上,滿是怒氣,隻是他並未開口,冷冷地看著。
太子又驚又怒,他抓住文郎中的領口,狠狠賞了兩巴掌。
啪啪清脆兩聲,響徹金鑾殿。
“混賬!這裡是金鑾殿,你還不快給我醒來!”
太子將文衝往地上重重一推,那文衝重重摔倒在地,痛呼出聲。
有太子的兩巴掌,再加上在這純金鑄就的地麵上重重一摔,這文衝的酒也醒了五成。
他撐起身子,張開雙眼。看見身下滿地金磚,他眼神一亮。
“金子…”
臉上的疼痛又將他喚回現實,他抬頭一看,麵前站著滿臉怒色的太子。
“殿下…這…您怎麼在這兒?”
他麵色一僵,左右環顧一下,滿朝文武百官正盯著他,頓時發現情況不對,他再往大殿之上一看,龍椅之上,皇帝正冷冷看著他,眸中喜怒難辨。他嚇得肝膽欲裂,臉色煞白,麵上酒氣已然醒了九成九。
太子冷哼一聲。
“蠢貨!這裡是金鑾殿,不是你那金鳳樓。”
文衝朝著龍椅之上的皇帝不斷磕頭。
“陛下恕罪,卑職殿前失儀,求陛下饒命!”
這下子文衝知道了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忙不迭跪下求情。
皇帝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直到他把頭都磕破了,砰砰震地之聲響徹整個金鑾殿。
皇帝內心不爽。
太子再怎麼樣也是皇家之人,豈容一個小小郎中置喙。他眸色漸深,已經動了殺心。
賈權見皇帝不想開口,稍微思索一番,便站上前去,開口詢問。
“文郎中,請你過來也沒旁的事,就是陛下想要了解一下,京營之中,餉銀,物資是如何安排的,為何如此多的賬目對不上呢?”
文衝聞言,冷汗直流。
營中財稅餉銀,這位一向都不會過多乾涉,怎的今日突然來問,怕不是有什麼蹊蹺?但文衝又一個細想,不對啊,賈權這話的意思,是已經將京營的賬全部過了一遍?他又驚又怒。
“賈公公何出此言?京營賬目一直由微臣負責,不會出什麼問題,為何今日不經微臣之手,突然查賬?”
文衝此言表麵上雖然挑不出毛病,但實際上卻是在質問賈權,為何越過他的權限,插手京營之事。
賈權冷冷看著文衝,內心冷笑一聲。
既然你想找死,那誰也救不了你。
太子和王甫被文衝的操作氣死。誰給你這麼大的臉,敢質問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隻怕是嫌活的不夠長了!
王甫暗叫不好。
這文衝這般情況,隻怕是連京營反了都不知道,還在這裡拿腔作勢。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蠢貨。
畢竟文衝是京營中人,文衝的表現,一樣會被眾人算到太子的頭上。
王甫忙不迭就要出聲阻止文衝繼續犯蠢。
隻見賈權開口打斷了王甫的話,王甫被賈權這麼一堵,內心已經涼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