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雲石天宮
“沒有‘金織’女士,聖城該如何延續……”
星和迷迷剛剛來到浴池,就看到一群惶恐的公民們在這裡討論,擔憂。
他們也完全接受不了阿格萊雅的離去,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惶恐。
“看,白厄閣下來了。”
“他會站出來引領奧赫瑪麼?”有些公民還在猶疑。
白厄走上高台,平穩而嚴肅地開口道:“不久以前,我在黎明雲崖的公民大會上發表了一番講話。”
“那時,為了延續黃金裔逐火的希望,我奮力地思考該用什麼樣的話術博取人們的支持。”
“最後,我想起了一位老師的教導:在以口舌為兵器的場合,激憤和盲目是遠勝理性的強大武器。”
“所以,我采取了他的策略。我將站在對立麵的論敵貶低為蟲豸,抨擊他們的品格,並列數他們的罪行。”
“我的策略奏效了。它為我爭取到了足夠多的票數,讓我達成了想要的目標。但事後呢?我沒有感到分毫的喜悅。”
“因為我很清楚——那場表麵上的勝利掩蓋了更大的失敗。在我為了勝利不顧手段地挑唆對立的情緒時,我已經和自己加入逐火事業的初衷背道而馳。”
“這段征途本應凝聚,而非分裂;它本應令我們強大,而非使我們脆弱。”
“過去,是金色的絲線為我們縫補裂痕。有人會將它比做監視的眼線,掌握的工具,但沒人能夠否認…是阿格萊雅將這座城市,乃至這個支離破碎的世界縫補在了一起。”
“但如今她已經不在了——沒錯,正如你們聽聞的那樣——守護聖城千年的半神阿格萊雅,的確已經隕落了。”
公民們得知了這一確切的死訊,激憤的公民們怒號著要替阿格萊雅報仇!
但白厄卻搖搖頭,起初他的心情和公民們一樣,希望痛斥罪人的惡行,在他們頭頂降下懲罰……
“…但我的想法改變了。”
“此刻,城中的金線已經散去,我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在為脫離掌控雀躍歡呼。在空蕩的集市和浴宮,我隻把一種情緒收入眼中:不安。”
“因為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防止我們被彼此心底陰暗所傷的最後保障已經消失。從此,除了我們為自己捏塑的道德律令,再也沒有哪股神力能替我們抵擋惡意。”]
【阿格萊雅】:“安撫情緒,整理思緒,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白厄真的成長為合格的領袖了。”
【星】:“白厄真的好會說啊,這就是辯論賽十連冠的含金量嗎?!”
【雷電芽衣】:“也沒有變成不說人話的謎語人和沉默的冰塊,反而是在這種情況下抗壓,開始承擔起身上的職責。”
【帕朵菲利絲】:“芽衣姐!不要帶凱文老大的節奏啊!”
【琪亞娜】:“白厄還是有一些地方講錯了!不是將敵人貶為蟲豸,而是他們本就是蟲豸啊!”
【布洛妮婭·紮伊切克】:“布洛妮婭最支持草履蟲的一集。”
【櫻】:“真是難以置信的表現,現在的白厄沉穩、理智,有著十足的號召力,很難相信幾天前他還和萬敵在也高溫浴池比泡澡。”
【那刻夏】:“白厄沒有辜負我的教學,做的不錯。”
[“白厄他,好會說呀。”
聽見迷迷這樣說,星也感歎道:“不愧是文化人,就是不一樣。”
“嗯嗯,可不是嘛!”
說完了少女之間的悄悄話,她們又看向了白厄,此時白厄依舊在慷慨激昂地演講:
“逐火之旅已經接近尾聲,黃金裔唯一需要征服的泰坦僅剩艾格勒一尊。”
“可在登臨天空以前,我會先向你們發起挑戰——我將挑戰你們心中可能的陰仄與惡意,讓你們的心靈先於這片天空放晴!”
白厄向前一步,讓自己與公民們離得更近一點:“請允許我見證:哪怕失去了‘浪漫’的神權,奧赫瑪仍會是末世中的理想鄉。在這裡,居住著阿格萊雅所期待的、神諭中的新世界所期待的……”
“更好的人!”
周圍振奮的公民歡呼,引得所有人都在歡呼:“…更好的人!!”
“更好的人!!”
“你們願意接受挑戰…我心存感激。你們領我醒悟:阿格萊雅留給我的或許是世上最質樸的職責。”
“要背負創世的命運,我隻需付出一樣東西。那是她曾慷慨地贈予我的禮物,而我也會轉交給你們每個人:毫無保留的深信。”
“距離翁法羅斯的新生還有一段長路。但我們不會在前進時遺忘過去,因為翁法羅斯的記憶總能造福後人。”
“請將這一刻借給我吧。我想征用各位幾分鐘的光陰,一起緬懷一位庇佑聖城千年的半神……”
“她是奧赫瑪的改衣師,黃金裔的領袖,‘金織’阿格萊雅。而她這一生最大的壯舉——”
“——是成為一個無私的人。”
白厄閉眼緬懷,浴池中的人紛紛效仿,遠處旁聽的緹寶和緹寧也安靜紀念阿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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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世界靜謐,所有人都在默哀。]
【達米亞喏斯】:“阿格萊雅是守護聖城千年的英雄!是一位無私的人!!”
彆說是視頻中了,就算是現實,民眾們也無比振奮,他們對元老院的不滿更深了。
【伊甸】:“願逐火之旅一切順利,願阿格萊雅在新世界中,得償所願。”
【那刻夏】:“雖然我和阿格萊雅不合,但也得承認,她確實無私。”
【瑟希斯】:“汝等人子啊,既然已經知曉了世界的真相,那為何不真的和解呢?”
【星】:“阿格萊雅和那刻夏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自然相處……那很難以置信了。”
【遐蝶】:“瑟希斯閣下,那刻夏老師和阿格萊雅大人已經不知道針鋒相對了多少年,讓他們和睦相處…實在是難以置信。”
[“這歌聲…好熟悉呀!”
“我們的歌謠,小白以前最喜歡啦!”
緹安老師笑盈盈道。
白厄將侵晨插在地上,在藍天之下,已經離去的眾人們都已歸來。
“是啊,緹安老師。對於那個心裡充滿不安的孩子……”
“…你們的歌謠總能驅散我心裡的陰雲,哪怕隻有短短一刻。”
“嘿嘿…小時候的小白,很可愛,很善良!”
“現在…唔,變得好大一隻,沒那麼可愛了?但還是很善良哇!”
白厄笑了笑道:“哈哈哈…歲月催人老,這誰都沒辦法。但善意…是你們幫我滋養了它。”
“不用謝啦!你的光芒,很耀眼!繼續,保持!”
“再見啦,小白~”
“再見,緹安老師。”
告彆後,緹安的身影逐漸消散。
“聽你剛才那番話,是覺得我教給你的辯論術是歪門邪道麼?”
聽到了那刻夏的聲音,白厄似乎也高興了一點:“我可沒這麼說啊,那刻夏老師。畢竟要是沒有你傳授給我的技巧,逐火之旅還存不存在都兩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