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退…退…”
呂翔連聲疾呼,呼喚麾下人馬後退,但前麵衝鋒勢頭還在,一時間大軍竟是難以後撤,還在向前擁擠推搡,以至於在麵前存在大坑的情況下,不少人不得已,依舊是落入了大坑當中。
與此同時,馬超營寨中火蔟不斷亮起,映照的有如白晝一般,秦軍士卒在將校的指揮下,從左右圍向了呂翔所部,有意留下這夥大晚上不好好安枕,反而打擾街坊鄰居的賊子。
‘苦也。’呂翔心中道苦,口中亦是苦澀無比,仿佛吃了青澀的柿頭。
見著秦軍逐漸包圍而來,呂翔顧不得麾下士卒,隻喝令左右親衛護送自己脫難。
現在不走,更待何時?呂翔自知今夜局勢如此,眼下隻好先保全自身了。
然而呂翔做事果決,卻是不及秦軍動作快捷,手段淩厲。
秦軍左右開弓,已然合成一圈,將呂翔及呂翔所部人馬團團圍住,細小如蚊蟲都難以走脫。
身在圍中,呂翔沒有絕地求生的悍然,他隻心下生出悔意。
說來今夜夜襲,是呂翔和呂曠好一通相爭之後,方才得到的帶兵機會,本以為是唾手可得的功勞,而今竟化作斷頭之飯。
不過事已至此,呂翔縱是心下懊悔,也是於事無補,當下他隻能舍去一身剮,去博一條生路。
“給我衝。”同前麵那一道對馬超營寨發起的衝鋒之聲相比,這一聲衝殺,呂翔的語氣仿若是深坑陷阱中的鳥獸哀鳴,既無勇烈,也無豪氣。
呂翔所部的對麵,馬超置身陣前,麵色冷然,心下平靜,指揮麾下強軍,不斷縮小對呂翔的包圍,今夜說什麼也不會放走呂翔。
不過大半心思在吃下呂翔所部的馬超,偶爾會舉目東望,似是在期盼著什麼。
……
上黨。
一則沒由頭的消息在私下裡傳播開來,且這則消息所掀開的內幕甚為驚人。
其言是,魏公袁紹沉屙不起,命不久矣,是故袁紹安排起了後事,打算發使者召袁譚回鄴城,繼承大業,督領河北。
然而,監軍審配、從事逢紀,以二人自身與袁譚素來不怎麼親善,又有袁譚有隙,擔心袁譚繼位後對二人不利,失卻爵祿事小,丟掉性命事大。
因而審配和逢紀商議過後,同袁紹幼子袁尚合謀,有意隔絕內外,偽造遺命,立袁尚為嗣,行廢長立幼之事。
而袁尚、審配、逢紀等人的合謀,隻待袁紹殞命,就將事發。
這樁驚悚的消息有頭有尾,在上黨流傳甚廣,自然而然的,就傳入了袁譚的耳中。
‘我不是扶蘇,我也不會做扶蘇。’
這是袁譚在聽到這樁消息的第一刻,心下冒出的念頭,他決計不會效仿庸懦的扶蘇,僅憑不真不假的一道詔令,就結束自家的性命。
在不做扶蘇的念頭,袁譚思忖起了這樁消息的真假,若是假的,他固然可以鬆口氣,倘若是真的?
在不敢確定消息真假的情況下,袁譚目露凶光,咬緊牙關,他現下手握數萬雄兵,上黨對鄴城又是居高臨下……
一念至此,袁譚頓然心神疲乏,他急切的想知道,這樁消息到底真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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