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有些慌,但他到底不是鋼鐵廠的人也做不了鋼鐵廠亦或是方梨的主。
偏偏做得了主的陳豔玲和田副廠長又都不在。
他隻能寄希望於周鬆明。
周鬆明:“……”
他隻是一個鋼鐵廠的小兵。
既做不了領導們的主也做不了小方醫生的主。
但好在他對現在的政策或多或少是了解一些的,於是道:“小方醫生今年剛滿18歲且高三在讀,雖然從小學醫,但她並沒有相關學曆基礎也沒有在任何區級及以上醫院實習過,所以她即便來了你們醫院也沒辦法很快獨當一麵……”畢竟,國家的政策在這裡擺著呢!
醫院不可能單獨為方梨開後門,尤其是在她的年齡毫無說服的情況下。
“而且,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了,以小方醫生目前的情況,她留在我們鋼鐵廠是最合適的。”
影像科主任:“正因為如此,你們才更應該讓你們廠中醫來我們醫院實習。”
外科主任點頭附和道:“不然以她這種情況,一旦被有心人舉報她非法醫院,那她就完了。”
這個,周鬆明還真不太清楚。
田誌豪也是一樣。
但沒關係,陳豔玲應該懂。
所以陳豔玲一回來兩人就把三個科室主任說的事和陳豔玲說了一遍。
陳豔玲聽後皺著眉道:“可是按照現有的醫療衛生機構管理條例,隻要方梨是在具有醫師資格證的上級醫師指導下開具的處方就不算違規。”
“她的上級也是學中醫的?”外科主任問。
陳豔玲搖頭道:“她的上級是我,我是學西醫的。”
“那你懂中醫嗎?”外科主任再次追問道。
陳豔玲搖頭道:“不懂。”
“你都不懂中醫,那你是怎麼審核她的藥方的?”
雖然這個年代很多的赤腳醫生都沒有行醫資格證,但並不代表這個事就是對的,而且,像這種情況不出問題還好,一旦出了問題,衛生機構監管部門一查一個準。
見陳豔玲不說話,田副廠長就知道這些醫生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但眼下這些事並不是最要緊的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說了算的。
“謝謝醫生同誌給我們提的這個醒,等我們回去以後,我們會如實轉告小方醫生並征求她的意見,但因為她剛才入職眼下肯定是沒辦法來醫院這邊上班的……因為我們廠醫務室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所以要不咱們還是先看病吧……”
說完,他將手裡的檢查單子遞給內科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