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個都看不了，你們還敢說她醫術好？”
宋振方一聽這話當即就冷了臉道：“誰告訴你，醫術好就必須得會看孕婦肚子裡的胎兒是男還是女呢？”
“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
“我是醫生，我就不知道，不止我不知道，我們醫院的人也都不知道，而且，我也沒聽說那個醫術特彆好的醫生還能隔著肚子看出孕婦肚子裡的小孩是男還是女的，即便有，那也是蒙到的，十次裡麵對一次就已經非常不得了了。”
說完，宋振方不耐煩道：“行了，你也彆在我這裡磨嘰了，趕緊出去和你的親友們商量，你媳婦這病是治還是不治，哦對了，還有這個——”
宋振方將寫好的單子遞給男人道：“你媳婦身上用的那兩個儀器一個是用來吸氧的，一個是胎心監測，為了穩住你媳婦的病情，我們剛才還給她用了……”
宋振方將他們之前給孕婦用過的藥以及那兩個儀器的用途詳細地給男人解釋了一遍。
男人看著單子上的金額有種天塌了下來的感覺。
來醫院之前他就已經做好要花錢的準備了。
但他沒想到他們這才剛來醫院多大會就花了五塊錢。
他家一年也賺不到多少錢。
“醫生，我這真沒有這麼多錢，你這，能給我優惠點嗎？”
宋振方搖頭道：“能優惠我肯定會給你優惠，但這個真優惠不了，你總不能讓我們賠錢上班吧？”
“那我這——”
男人可憐巴巴地看著手裡的單子就怕沒哭著跪下來求宋振方。
但宋振方能怎麼辦呢？
他就一醫生也沒資格給病人減免費用呀！
男人磨磨唧唧好半天才從宋振方這離開。
剛出門就遇見了陳亮和楊翼。
兩人正湊在一起看方梨給出的治療方案，時不時還會湊一起探討兩句。
突然男人伸手抓住他道：“陳醫生，我聽宋主任說你會看孕婦肚裡小孩的性彆是真的嗎？我們村的人說我媳婦這次懷的是男孩，是真的嗎？”
陳亮被男人問得一臉懵。
他下意識道：“你聽錯了吧？我怎麼可能會看這個？”
“沒有呀，宋主任說的就是你呀！”
“不可能！”
陳亮一口否定。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會看這個，宋主任怎麼可能會知道，你絕對是聽錯了。”
“是嗎？”
男人一臉狐疑。
“難道真是我聽錯了。”
陳亮：“絕對是你聽錯了，我從來就不會看過這個！”
“那難道宋主任說的是蔣醫生？”
陳亮：“那就更不可能呢！”
“為什麼？”男人問。
“因為宋主任非常清楚小蔣醫生跟我一樣對這方麵的事一竅不通，你小夥子該不會是想知道你媳婦到底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就故意在這詐我的吧？可惜讓我失望了，我和小蔣醫生還真不會看這個。”
當初科室裡的那個產婦大出血時，他們就問過方梨這個事。
當時方梨跟他們說的是：她是醫生，她隻關心孕婦和她肚子裡的小孩的身體健康，至於孕婦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和她無關，所以她不會花任何時間和精力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更不會為滿足他人的好奇或目的就去違背她的行事原則。潛台詞就是她不喜歡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下次不要再拿這些無聊的問題來考驗她，而當初問她這個問題的人正是宋振方。
陳亮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宋振方不可能在同一個問題上栽倒兩次，更不可能去跟一個病人家屬說這些有的沒的。
男人沒想到他的謊話不過三兩句話的工夫就被戳破了。
他麵色微僵隨即道：“那咱們醫院有會看這個的嗎？”
陳亮搖頭道：“反正我們科室沒人會看這個。”
楊翼：“你們婦產科都沒人會看的東西，其他科室的人就更不會看了，以前那些會看的老人這些年都陸陸續續地離世，留下來的小年紀基本上沒幾個會看這個的，即便有也是十看九錯，就這都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管你媳婦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你都得先把她轉到市醫院去才行呀。”
陳亮將扯遠的話題重新拉回孕婦身上，“你拖得越久，她和腹中胎兒就越危險，你呀，儘快做決定吧，當然你要是不想讓我們護送你媳婦去市醫院，你們自己帶她也行，但這路上的風險就得你們自己來承擔。”
方梨送走陳亮和楊翼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宋懷景也及時將她沒吃完的飯菜打開並端了過來遞到了她手邊。
“你今天是不是不用跟著他們去市醫院了？”
“因為我明天得去醫務室那邊上班，如果我今天跟他們過去了，明天我不一定回得來，而且，今天這個孕婦的情況還挺複雜的，她男人不一定會繼續給她治療，因為前期的療程治療完以後，還得吃很長一段時間的藥來穩住她的病情，這不是一兩個錢能搞定的，但她這個男人……”方梨無奈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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