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戲園子裡已經唱開了。
而台下的觀眾卻隻有慕舟和溫玉之。
“你清場了呀。”
慕舟掃了眼四周，隨口說道。
溫玉之隻是“嗯”了聲，已經懶得再敷衍。
不過慕舟從前在阮城看戲時，要麼將戲班子請到家中，要麼也是清場，所以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特殊。
她認真的聽著台上的咿呀唱腔。
台上唱得這一出是慕舟常聽的選段，她唇角掛著微笑，語氣幽幽：
“這一出戲從前我就不喜歡，尤其是最後，沫兒原諒了他們，我最是不讚同。”
慕舟目光仍舊落在台上，沒有看溫玉之。
這一出戲是封建王朝倒台後民間編排的新戲，主角名叫沫兒，是曾經的皇室格格。
講得是她的未婚夫婿在經曆了新思想的熏陶後，決定和她斷了婚約，奔向新生活。
但沫兒一個曾經的深閨格格，哪裡有獨自謀生的本事？
所以離了未婚夫婿後她無依無靠，遭受了諸多的艱辛。
而這些艱辛，大都來自她曾經的未婚夫婿，以及未婚夫婿的新女友。
經曆一番欺壓後，她最終死在他們的手中，於是變成厲鬼回來索命。
但最後，她還是善良的原諒了那兩人，選擇投胎轉世。
慕舟話落，溫玉之這才回過神。
她今天滿腦子想著彆的事，壓根沒在意台上唱的是哪一出戲。
聽慕舟一說，這才看向戲台。
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出戲的內容。
她臉色微微一變，心跳也重重加劇了幾拍。
她猛地看向慕舟。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慕舟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但此時慕舟臉色恬淡，專心的望著戲台，臉色較於以往沒有什麼變化。
悄悄觀察了她幾秒後，溫玉之放下心來。
她清了下嗓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嗎，其實我平時也不愛看戲。”
可到底不甘心，她又補了一句：
“不過這出戲我倒是也聽說過內容，依我看，那沫兒若是能有些自知之明，躲得遠遠的，不要肖想不屬於她的東西，又怎麼會命喪黃泉，變成厲鬼。”
就像慕舟，若她沒有非要來安平，老老實實待在阮城，自然也不會有今天的遭遇。
她的意有所指慕舟自然明白，但她沒有說話，隻是笑了下。
不一會兒，溫賀梁出現了。
“今日還真是巧，想來看戲，卻聽說妹妹清場，那我算是沾了妹妹的光。”
他雖然是對溫玉之說話，可眼神卻放肆的打量著慕舟，心頭冒火。
他就知道這衣服適合慕舟。
當初看到這身衣裳時，溫賀梁就想到了慕舟。
這身衣裳的韻味獨特，也就是慕舟這樣古典溫婉又端莊的人，才能穿出它的矜持和保守。
隻有這樣，後麵被撕扯開衣裳後的反差，才足夠讓人激蕩。
將保守的女子逼得放蕩，是他一直以來的愛好。
溫賀梁幾乎就要忍不住。
他在溫玉之身邊坐下，不一會兒，司機進來，對溫玉之道：
“大小姐，有您的電話，是軍中打來的。”
溫賀梁立刻接話：
“特意將電話打來戲園子，恐怕是有要事，你快去接。”
溫玉之沒多說，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慕舟，就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