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最後看向沈臨疏的那一眼很平靜,沒什麼太多情緒。
卻很神奇的安撫了他。
沈臨疏沒有再阻攔。
一直到坐上車,他才忽然想起來。
自己把許然揍成這樣慕舟都沒怪他,這是不是說明,她心裡的天平是倒向自己的?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可才有動作,嘴角就一陣抽疼。
神情放鬆下來,連肩膀都有些不舒服。
他忍不住暗罵許然這個陰險小人,專挑看不見的地方打。
卻沒想過是不是自己揮拳時太過用力導致。
司機悄悄從後視鏡裡看過去,詢問道:
“沈總,是去最近的醫院,還是去沈家的私立醫院?”
“去什麼去,等你到了,我這傷也好……”
他忽然頓住,眸色眯起,吩咐道:
“去沈家名下的醫院。”
“好的沈總。”
司機鬆了口氣,老板終於開竅了。
許然沉默的坐在車上,眼底的破碎幾乎快要溢了出來。
任由慕舟帶著他去醫院掛急診,上好藥後,重新回到車上。
然後回家。
他沉默的就要回到自己房間,慕舟跟上去扯著他的衣角:
“對不起。”
許然心跳幾乎就要停滯,他受傷的看著慕舟:
“你在為他道歉?”
明明他們才是夫妻。
慕舟收回手,為難的看著他:
“我們好好聊一聊吧。”
“我不想聊。”
他沉著臉,轉身就要回房間。
慕舟隻能繼續攔住他,長話短說:
“你本來就不喜歡我,我和誰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你在氣什麼,因為被沈臨疏打了?可你也打他了呀。”
這明顯拉偏架的話,讓許然攥緊了拳,氣得雙眼通紅,幾乎就要顫抖。
“到底是他打我還是我打他?”
除了最初的那一拳,他哪裡還碰到過沈臨疏?
慕舟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已經狼狽到快要看不清昔日的帥氣。
又想到幾乎毫發無傷的沈臨疏,她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他下手是有些沒輕沒重,要不你讓律師找他協商要賠償吧。”
她話裡話外對沈臨疏的親昵和了解,讓許然一直隱忍的理智再也繃不住。
他打橫將慕舟抱起,徑直朝著他的臥室走去。
慕舟被扔到床上的瞬間,爬起來就要跑,可卻被許然箍著腰將她重新拖回身前。
慕舟被他壓在身下,雙眼瞪得圓圓的,驚恐的望著他:
“許然……”
她的頭發已經散開,淩亂的鋪在深色的床單上。
許然喘著粗氣,低頭望著身下的人。
這個角度看著她,仿佛擁有了對她的絕對控製,她隻能待在他的身下,任他為所欲為。
如此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慕舟,幾乎勾出了他心底最隱晦的惡劣。
他想,他們本就是夫妻。
他可以。
可在低頭吻上去的刹那,對上慕舟已經蓄滿淚水的雙眸,她失望的眼神讓他的心臟狠狠一跳。
疼痛幾乎瞬間席卷全身。
他還是做不到。
他低下身子,將頭埋在慕舟的肩膀裡。
“慕舟,我錯了。”
他聲音顫抖,擁著她的手臂越來越緊。
他真的做錯了。
慕舟默默看著天花板,眸底仍舊殘留著淚水,可神色卻異常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