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失態的唐周,馬元義滿意笑道:“若吾非縱橫門徒呢?”
“斷無可能!汝口供洛陽三百世家,吾知半數為真,半數為假!汝所求者,便是攪動風雲,令人心離背,以圖後續。汝以為這等伎倆可瞞得他人?朝廷諸公,醃臢閹人,乃至貪財陛下,皆默許此事,欲借機搜刮一番爾!可笑汝之遺謀,徒為他人做嫁衣也!哈哈哈哈……”
唐周笑得很大聲,很猖狂,一邊笑一邊將馬元義的疑惑、不甘、憤怒儘收眼底。
出乎意料得,馬元義並未歇斯底裡,而是冷靜問道:“汝背後乃何人也?外戚、宦官、世家,抑或皇帝?”
唐周定定地看向對方,他實在沒有必要跟對方吐露秘密。
可他臥底太久了,強壓心中的秘密,越是壓就越有一股抗力。
這是妄圖突破一切阻攔也要揭露謎底的欲望!
良久之後,他伸出頭,湊到馬元義耳邊低語道:“好叫汝做個明白鬼!吾乃河內司馬氏門客也,奉命潛入太平道多年,從無名小卒逐步成為張角心腹。太平道非張角之太平道,乃世家豪族之太平道也!若無世家資助錢糧兵甲,且於朝中遮掩多年,太平道焉能存活至今!”
馬元義點頭道:“多謝唐兄坦言相告!你我終不是一路之人。太平道與世家合作,乃與虎謀皮之舉,樹根已爛,焉能長成大樹?然,吾亦有一言勸之!”
唐周問道:“請說!”
“世家資敵,當心玩火自焚,大賢良師又怎能不知其弊端?太平道為先驅,自為後來人鋪路。後來人,便是世家大族之掘墓人。”
唐周蔑笑道:“後來人乃後來事,汝終究看不到了。”
馬元義卻一臉欣慰道:“吾已留下種子,此身雖死,亦不枉世間走過一遭!”
是啊,他學過,努力過,實踐過,縱然失敗了,可是卻從未後悔過!
唐周訝道:“甚麼種子?汝竟藏有後手?”
馬元義咧嘴笑道:“既為種子,未出芽之前,又怎能為汝等所覺知?”
“汝不懼大刑伺候乎?”
“吾主動相告者,汝等可知;吾不言者,萬般刑罰亦是無可奈何!”
唐周知道,馬元義早已心存死誌。
肉體的疼痛,早已無法束縛這漢子。
唐周拱手拜彆道:“馬兄,好走!”
……
一日後,黃巾渠帥馬元義如史載一般,車裂。
曆史的筆墨向來對這些小人物極為吝嗇,無人去了解他的生平,他的誌向,隻是在結果時,寥寥幾筆。
洛陽,何府。
“詔曰:大將軍何進,鎮壓太平道洛陽密謀有功,特封慎侯,食邑三千戶,賜‘劍履上殿’之殊榮。責其全攬各州郡太平道剿賊事宜,欽此!”
一名小黃門宣詔完畢,何進也懶得客套,不作挽留。
“明公,如此重大旨意,當由中常侍之流前來宣詔,而今卻遣低一級彆之小黃門前來,如此羞辱,當真可惡!韓約懇請明公早早誅殺之,如此大權在握,明公當再進一步!”何進府中,一韓姓幕僚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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