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聖地外三十裡,月城。
月城以月為命名,月家安居於城中心,一家獨大,雖沒有寒城那般繁華,但也比大多數城池恢宏。
月家一間大殿內,數十人聚集於此,一人坐於高台,臉色極其陰沉。
大殿內的氣氛略顯壓抑,眾人沉默不語,低聳著腦袋。
高台上的中年男子正是當今月家家主,月無顏的父親月無凋。
而在台下的數十人正是月家一眾高層,可以說,此刻身在月家的高層皆聚集於此。
敲打木椅扶手的聲音此起彼伏,坐在眾人前方的月無凋眉頭緊皺,帶著明顯的煩躁,他神態疲憊的抬起眼皮看向眾人,聲音沙啞而深沉道
“近日所發生的事,諸位可有良策?”
眾人不語,隻是低著頭保持恭敬姿態。
片刻後,月無凋臉上的煩躁更加明顯,手指敲打扶手的聲音愈慢,大殿內的氛圍變得微妙。
一時間,大殿內就隻剩下敲打的聲音,沒有一人敢說話。
直到月無凋的手指停頓在半空,他赤紅著眼眸掃視了眾人一圈,張了張口,聲音之中帶著難掩的憤怒。
“吾兒…死了!”
下方,在眾人輕吸了一口涼氣之際,在最為靠近的位置,一名老者忽然舉起一手,輕喝道
“死的好!”
霎那間,大殿內所有的目光齊聚老者,老者正是月家二長老。
月無凋更是直接站起身來,怒目看去,一身殺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你說什麼!?”
月無凋幾乎怒吼出聲,月無顏可是他唯一的子嗣,努力了大半輩子才造出這麼一個,就算得知月無顏那玩意被廢了,他也沒有絲毫放棄的打算,雖說有在準備,但在下一個子嗣出來前,月無顏都是下一任月家家主候選人。
隻有他清楚自身的情況,想要子嗣是多麼的難,能造出這麼一個,還是兒子,彆提他有多激動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麵對月無凋的憤怒,二長老卻沒有一絲畏懼,反而上前了一步,帶著冷厲的目光看向月無凋,嘴角輕微上揚。
“老夫說了,月無顏死有餘辜!”
“也還好他死了,不然若是惹的劍淵大人惱怒,月家,必定受其牽連,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之地!”
聽著,月無凋的臉色愈加慘白,無力的跌坐在座位上。雖然他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一個事實。
偌大的月家,萬年根基,若是惹了一尊高階大帝,其毀滅也不過是在一念之間。
但現在被下屬當著眾人的麵說他唯一的兒子死有餘辜,他難免有些憤怒以及不甘,沉聲道
“殺害顏兒之人,並非劍淵大人,而是名為蘇白的小子!”
“家主!”二長老沉聲怒喝了一聲,目光直視著月無凋。“家主,若你現在還想著複仇,月家遲早會毀於您手!”
“現在外界傳的沸沸揚揚,那個姓蘇的帶領極寒聖地奪得「聖戰」第一,且不說他與劍淵大人的關係,就憑「聖戰」第一這個頭銜,月家憑什麼動得了他?”
“憑被軟禁的大長老還是賭上月家萬年根基?”
“依老夫來看,您老過於迂腐,這家主,您該讓位了!”
一句句話音猶如一刀刀999+暴擊劈在月無凋的身上,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冷汗從額頭順著臉頰流下,身軀顫抖不止。
大殿內的眾人心思各異,大多數人看向月無凋的目光都帶著一絲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