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低，
甚至主動給陳佟林鞠了一躬，
“陳導，您……高抬貴手。”
是的，
他的求陳佟林。
因為他知道，即便是到現在這種地步，對陳佟林來說，也很可能隻是開胃小菜，
自己有家有業，
如果陳佟林繼續下去，那恐怕連自己的家都要保不住了！
也就是這一躬，
讓陳佟林不屑一笑，
“還以為你腰杆很硬，沒想到也彎的下去嘛。”
說完，
陳佟林拍了拍西裝男的肩膀，
“聽說你在南方混的的確不錯，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有時候，要切記一個道理，”
“人外有人，而天外呢……”
西裝男擠出一絲笑容，順著陳佟林的意思接了下去，
“天外有天。”
是句老話了。
但，
陳佟林卻笑著搖搖頭，
“no，天外，有京圈！”
那是西裝男第一次聽到京圈兩個字，
也就是從那開始，
南方便以西裝男的故事，慢慢展開了對京圈的認知。
能把整個南方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到一天的時間，搞到傾家蕩產，
說起來，很容易，
可做起來才會真正知道，那到底有多難，有多不可思議！
所以，
京圈兩個字，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的！
然而，
時過境遷啊，
現在的陳佟林，卻隻能躺在病床上，無能乾吼！
聽著陳佟林的咆哮聲，
向克繼摘下眼鏡，哈著氣，擦了擦，
“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我這耳朵啊，還算靈光，”
“說話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見。”
說完，
向克繼把眼鏡重新帶上，問道：
“這麼多年，看來你還是沒擺正自己的位置啊。”
嗯？
這話讓陳佟林眼睛狠狠一斜，
“你要說什麼？”
說什麼？
向克繼微微一笑，
“如果你還是三年前的陳佟林，那我不會跟你爭辯，”
“再如果，京圈還是三年前的京圈，你也絕對不會躺在這，還有時間聽我叨叨，”
“三年了，時代變了。”
變了？
嗬嗬，可笑！
是，
陳佟林當然知道，
自己費儘心思的阻擋，也隻不過是攔了向克繼兩年的任期，
可那也足夠了。
再者，
即便是到現在，向克繼一直追尋的真相，不也依舊沉默在京都的海底麼？
想到這，陳佟林忍著手腕的劇痛，勉強一笑，
“變了麼？”
“當然是變了，可無論它再怎麼變，也改變不了它的主人，不是麼？”
“就像你吧，你的追求呢？你一直苦心尋求的真相呢？”
這不說還好，
既然陳佟林主動提出來了，那就不能怪向克繼往他傷口上撒鹽了，
“對，你說的很對，”
“我啊，也的確是沒能完成自己的心願，”
“不過好在啊，把你送到這裡來的人，會代我完成的。”
說完，
向克繼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妥當，
又補充了一句，
“哦，不對，不是代我完成，而是替我，也替他自己完成。”
向克繼說的人是誰，陳佟林心如明鏡。
除了寧北，
誰能將陳佟林送到這裡來呢？
誰又敢把他送到這裡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