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最前麵的,穿著紅色馬甲的男人,一看就是這屋的老大。
看守所裡麵被稱為是管房。
斜著眼睛看林文生,隨後也看了一眼陳金默,倆人對視在一起。
陳金默沒有躲閃他的眼神,他自然也是不想輸掉。
就這樣,互看了很久之後,最終因為鈴聲響起,打破了悄無聲息的劍拔弩張。
這是午飯的鈴聲,所有人都不敢動,管房說了一句:“吃飯。”
那些人才稀裡嘩啦的下板,去拿自己的餐具,所謂餐具就是一人一個塑料的小盆,還有塑料勺子。
無論是看守所和監獄,都是不能用筷子的,就怕有人利用筷子傷人,或者是自殺。
就算是小勺子,也是那種很軟的塑料,陳金默坐在那沒動,他跟林文生進來之前,給了他們一個小褥子,一張被子,一個臉盆,兩個飯盆,一根勺子,一個牙刷,不管是誰都是一管牙膏,一塊香皂,兩卷衛生紙。
陳金默在一堆東西裡巴拉巴拉,把飯盆拿出來,往打飯的地方走。
路過還坐在地上的林文生沒看他,走到他的那堆東西旁邊,把他的飯盆拿出來,扔在他身上。
林文生瞬間就對陳金默產生了一點兒好感,可是他現在什麼都吃不下,在局子裡吃的一直都很好。
都是食堂的飯菜給他打回來的,現在肚子裡有油水,加上剛才鬨了那麼一下,心裡都快煩死了。
所以也沒去打飯,直接就坐在了板子上,想著之前自己在外麵的時候呼風喚雨,現在卻被這群東西欺負。
如果是在外頭,見到自己誰不叫一聲大哥。
剛才那幾個欺負他的人,打完了飯菜,見他竟然坐下了,站在他眼前:“誰讓你坐著的?”
林文生沒搭理他們。
陳金默順利的打到了飯菜,自己找了一個角落吃飯。
看守所裡哪能有什麼好吃的,白菜湯和窩窩頭,雖然現在的窩頭已經比以前的好吃多了,就是這白菜湯實在是難以下咽。
紅馬甲老大一直坐在那裡沒動,有幾個小子給他拿了方便麵泡上了,然後又拿了火腿腸,塑封雞蛋,都伺候好了,自己才敢去吃飯。
在等著泡方便麵的時候,紅馬甲看向林文生;“在外麵乾什麼的?”
林文生本來是不想搭理他,可他也看的出來這個人是老大,淡淡的說了一句:“開夜總會。”
紅馬甲抬了一下眼睛:“夜總會?徐老大的人?”
徐江?徐江跟高啟強沒有一個好東西,就是他們倆壞了自己的事兒,才成為了階下囚。
“徐江算個什麼東西?”
陳金默咬了一口窩窩頭,小聲嘀咕:“徐江確實不是什麼東西。”
紅馬甲聽他這麼說話,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呦徐老大你都不放在眼裡,你到底是哪根蔥啊?”
說完從板子上跳下來,照著他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打的林文生那叫一個突然,完全沒想到,他會直接飛過來打自己。
他還沒反應過來,監舍的大喇叭就傳來了獄警的喊聲:“都乾什麼呢?老實點兒,不想吃飯就彆吃了。”
監舍裡的人都不說話了,立即有小弟把紅馬甲勸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哥,想收拾他,咱們等晚上的。”
還有人端起來方便麵放在他手邊:“老大,吃飯,您消消氣。”
紅馬甲拿起勺子,開始吃方便麵,眼睛卻始終都沒有離開過林文生。
陳金默吃完了,端著飯盆去水池邊上洗碗,剛打開水龍頭,就有一個人站在他身邊;“默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