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有些無語,不由說道:“既然有證據,老嫂子你倒是說出來啊,如果那母豬是你的,本官自然是為你做主!”
周大嫂聞言,這才回過神兒,急忙緊張的說道:“我家的母豬因身上有一些黑色的斑點,所以喚做小花。”
陳老爺一聽,頓時咧嘴冷冷的盯著周大嫂嗬斥道:“好你個惡毒的女人,竟然跟知縣老爺這麼說,明明我家母豬也是這樣的,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當著知縣大人的麵兒,也敢這麼胡鬨,我看你真是要瘋了!”
徐聞見狀眉頭一皺,神色冷漠的盯著陳老爺嗬斥道:“閉嘴,從這一刻開始,本官沒有開口詢問,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彆怪本官板子伺候!”
他斷案的時候,最煩被告插話擾亂視聽。
陳老爺一聽,即便有些不服氣,可卻不敢再多說什麼。
昔日的王家公子何等恐怖的存在,不照樣在此挨了板嗎?還把命給搭進去了。
這位知縣老爺若是打他,那不是跟打孫子一樣?
徐聞見陳老登閉嘴,這才盯著周大嫂問道:“還有其他的證據沒有?”
周大嫂聞言,卻是神色緊張的搖了搖頭。
“那母豬呢,帶來了沒?”
徐聞抬頭問道。
“大人,來了!”
王力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隻見他跟幾名衙役,驅趕著一頭肥胖的母豬走了過來。
而這母豬,正如周大嫂所言,身上的確有很多的斑點,名字叫小花,倒也名副其實。
徐聞走上前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之後,便心裡有數,點了點頭,再度走到了兩人的麵前。
淡淡掃了二人一眼,道:“彆怪本官沒有提醒你們,這母豬剛剛已經告訴我,他的主人是誰了,你們要是不老實交代的話,等會兒可彆怪本官大刑伺候了!”
說到這裡,徐聞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猛然開口嗬斥道:“這母豬到底是誰的?”
“大人,是我的!”
“大人,真的是我家的啊!”
兩人異口同聲,委屈的看著徐聞。
母豬告訴你?可拉倒吧!騙三歲小孩呢?
徐聞見狀,這臉色頓時越發的陰沉了起來,冷冷的盯著兩人獰笑道:“你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行,既然這樣,今天本官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周大嫂,我來問你,平時這母豬你喂他吃的都是一些什麼食物?”
周大嫂一聽神情一怔,隨後急忙說道:“都是家裡去割的青草!”
徐聞點了點頭,又看向了一旁的陳大爺冷冷的質問道:“你家的豬平時都吃的是什麼東西?”
陳大爺眉頭皺了一下,不明白徐聞的意思,不過稍微遲疑了一下,就咧嘴笑道:“那我家的豬自然是吃的好了,都是家裡吃剩下的一些飯菜,就這些飯菜,窮人都還吃不上呢。”
徐聞聽了之後看向了王力,麵色冷漠的說道:“殺了這豬,看看它吃的是什麼。”
眾人聞言,都愣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就都回過神兒了。
如果這豬吃的是草,那自然就是周大嫂家的了。
可如果吃的是剩菜剩飯,那肯定就是陳大爺家的了。
雖然要殺了豬,不過倒是能夠判斷歸屬,倒也不錯。
“知縣大人果然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想出了這麼個好辦法!”
“是啊,這樣一來,這豬是誰的很快就一目了然了!”
“縣尊大人果然聰慧過人!”
圍觀的眾人紛紛一臉討好的看著徐聞誇讚道。
可周大嫂的臉色卻猛的一變,急忙抬頭看著徐聞哀求道:“大人不要殺它!”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個個眼睛一瞪,都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周大嫂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豬不是周大嫂的?
眾人見狀,都饒有興致的看向了周大嫂。
徐聞也是眉頭微微一皺,耐著性子說道:“現在你們兩人都說這豬是你們的,提供的證據也都一樣,不殺了這豬,根本無法分辨出到底是誰的,另外,你可知曉,這誣告他人也是承擔責任的。”
“按照大明律,誣告他人如果誣告者本身因犯罪應當受到懲罰,卻又誣告他人,那麼誣告者要承受雙重刑罰,即本身所犯之罪和誣告罪名的刑罰?,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以你的身體未必能夠承受得住!”
周大嫂聞言,心中也是越發的淒苦。
她本以為徐聞的到來改變了大興縣,也能夠改變他們的生活,可誰曾想自家男人現實做工的時候受傷,現在連唯一能夠增加收入的母豬也被人偷走。
“大人,我知道,可這母豬無罪啊,這些年如果不是它的幫襯,我家早就過不下去了,如何能熬到大人來大興縣,如果能夠看到今天的好日子,我不告了,隻求大人能夠留它一頭性命吧!”
徐聞聞言,不禁有些歎息,這恐怕就是窮人最真實的寫照,心軟,心善,可卻過不上好日子。
反倒是一些作奸犯科之人,過上了好日子。
徐聞深吸了一口氣,麵帶一抹同情看著周大嫂說道:“如果你們不想傷這畜生的性命,我也同樣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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