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找青州左衛指揮使周猛!”
這麼大的事情,劉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找衛所。
求援信中雖然沒有詳細地描述究竟有多少人造反,但是益都縣下鄉的幾十號人,最終隻跑回來兩個。
還是一開始就站在隊伍後麵,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跑得慢都被逮住了。
青州府治所在就是益都,縣裡的大部分衙役都折了進去。
劉靖可不認為自己整個府衙滿打滿算百多號人,能夠有什麼作用。
這時候就彆管什麼文武之彆,該求救就得求救。
衛所裡麵。
周猛正在喝著小酒,聽著說書先生在講水滸傳。
此時正說到武鬆醉上景陽岡,他也美滋滋地喝了口酒。
他托了關係,花了大價錢,才調到青州左衛這種府治所在地的衛所,不就是為了這一口嗎。
事少錢多,出門就是繁華的青州府。
平時按照操典演練一下就行了。
光靠衛所內的其他副業,就足夠自己吃得肚飽,還能給上麵孝敬,也不枉費周猛花的那些銀子。
“指揮使大人,不好了,府衙那邊來人,說是益都鄉下有人扯旗造反,很有可能是白蓮教!”
親兵小跑而來,邊走邊大聲通告道。
“還有這種好事?”
周猛聽後不驚反喜,眼睛都開始發光了。
他能當上青州左衛指揮使,除了黃白之物開路外,靠的就是在南方鎮壓各種山民。
當然,所謂的鎮壓無非是殺良冒功。
反正人頭又不會說話,都是那些卑劣的山民蠻族下山搶錢搶糧,他周猛被迫還擊。
靠著這些軍功,他在兵部的考評優良。
而徐聞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九邊以及大方向的掌握上。
對於這些內部的衛所調動,基本就放手讓下麵的官員進行考功,這才給了周猛這些人機會。
現在又有人造反。
這在周猛看來,無疑是給自己送功勞啊!
這不得殺他個人頭滾滾,自己也好往上提一提。
至於敵人的戰鬥力,那都不在周猛的考慮範圍內。
一堆甲都沒有的暴民,如何和裝備齊整的衛所兵對抗?
他趕緊披掛整齊,帶著親兵直奔府衙而去。
既然要出兵,那還是要把流程走完,得知府那邊有正式文書,這點周猛還是不迷糊。
劉靖正焦急地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周猛一進來,他就聞到淡淡的酒味。
想起關於這個指揮使的種種傳言,好酒,愛錢,但還算乾事。
劉靖要的就是最後一項,其他的都不關鍵,不是現在火燒眉毛的情況下需要考慮的事情。
“周大人好啊,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周猛也是哈哈一笑。
“劉大人莫要慌張,周某在南邊時,專門對付這些暴民,現在無非就是一些鄉村野夫受了蠱惑,居然敢對抗朝廷,真是反了天!”
劉靖能夠做到青州府知府這個位置上,在朝中也是有跟腳的。
周猛剛調來時,就托人查過底了。
從對方的資曆來說,還真不是自吹自擂,沒點實打實的功績,哪怕是花錢,也很難在以徐聞為主導的兵部中。
從南方的衛所,調到青州左衛這等繁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