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這是要大明和親?”
一直沉默的首輔徐謙突然開口,聲音冷峻。
作為朝中重臣,在對外事務上他必須與皇帝保持一致立場。
使者猛然想起商人的叮囑,慌忙解釋:“不不不,絕無此意!我部純粹是仰慕漢家文化,草原各部向來有聯姻結盟的傳統......”
收了厚禮的王振見狀,也趕緊幫腔:“啟稟陛下,老奴聽錦衣衛稟報過,瓦剌部確實有此習俗,當年他們能在草原崛起,正是靠聯姻結盟,他們此舉,想必是真心想要示好。”
說著,他偷眼觀察皇帝的臉色,生怕自己的說情適得其反。
殿中氣氛一時凝重。
文官隊列中已有禦史躍躍欲試,想要出列彈劾;
武將那邊更是有人按劍怒目。
也先跪在地上,心跳如鼓,暗罵那些晉商誤導了自己。
早知如此,就不該提這個要求!
徐謙冷眼旁觀,見王振竟為瓦剌使團說話,心中頓時了然。
這瓦剌人怕是下了血本,才買通了這位貪財的司禮監掌印。
如今父親徐聞遠征中南,兄長徐華鎮守邊關,朝中唯有他獨撐大局。
作為首輔,他必須謹言慎行,既要維護朝廷體統,又不能與王振正麵衝突。
“不管是誰教你們,在朝堂之上提出此等要求,爾等都需謹記!”
徐謙上前一步,聲音沉穩有力:“我大明自太祖重光漢室以來,便為洗刷數百年來異族侵擾之恥,我朝自開國至今,從無和親之事!”
徐謙每說一句,就向前一步,氣勢逼人。
“永樂帝兩次揮師北伐,就是要徹底掃除北元餘孽,永絕後患,爾等今日竟敢妄提和親,莫非是要我大明重蹈弱宋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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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擲地有聲的話語,如同一記記重錘砸在瓦剌使團心頭。
也先跪伏在地,心中已將那些出餿主意的晉商罵了千百遍。
看徐首輔這架勢,若再糾纏此事,怕是要被當場逐出朝堂。
其實也怪不得那些晉商失策。
他們雖靠著銀錢開路,在朝中培植了不少黨羽,甚至與王振和某些閣臣交好。
但常年與草原各部貿易往來,早已模糊了漢夷之辨,哪裡懂得‘和親’二字在大明朝廷中的敏感性?
即便是對王振言聽計從的朱祁鎮,方才王公公幫瓦剌部說話時,他都沒有附和。
受朱重八的影響,大明曆代的皇帝刻在骨子裡麵,就是不願對外族妥協讓步。
尤其是和親這種能夠引起漢人種種不好回憶的詞彙。
朱祁鎮在後世被稱為堡宗,名聲直追完顏構,其中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被俘後,跪得很徹底。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位在煤山自縊的崇禎帝,用生命詮釋了何為‘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最後那一上吊,讓朱由檢折騰的一生得以完整,更讓漢人的腰杆得以挺直。
此時,正統帝朱祁鎮高坐龍椅,冷著臉,保持著天子威儀。
若非看在貢品的份上,早就下令將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蠻夷逐出殿去。
“外臣絕無此意!”
瓦剌使團團長嚇得麵如土色,連連叩首,額頭上已滲出鮮血。
“實在是仰慕天朝風華,隻求一樁姻緣......”
殿中氣氛凝重得幾乎令人窒息。
徐謙見敲打得差不多了,這才緩和語氣:“爾等既已歸順,當好生遵守大明禮製,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望爾等好自為之。”
經過這麼一鬨騰,原本喜慶的氣氛蕩然無存。
朱祁鎮意興闌珊地揮揮手,示意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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