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大好機會就在眼前,是時候博上一博了!”
王敬鼓勵道:“您是想做一輩子的傀儡,還是想堂堂正正的君臨天下?”
朱祁鎮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漆黑夜幕,燭影微顫,心中震蕩不止。
他忽然想起徐聞曾說過一句話:“皇位,是責任,不是權柄。”
而他如今所求,恰恰是那“權柄”。
八年前,他被命運擊倒,如今,他要試著握住自己的命運。
哪怕是一場孤注一擲的賭局。
“朕要君臨天下,哪怕是一刻鐘的君臨天下!”
朱祁鎮咬牙,目光如炬。
......
天順元年,春。
朝會尚未結束,一名南方籍禦史忽然出列,行至丹墀之上,躬身奏道:“陛下,臣有一策,願獻於國政。”
朱祁鎮正端坐禦座,聽到“獻策”二字,精神一振,立刻擺手:“奏來!”
禦史高聲道:“昔太宗皇帝遷都北平,是為震懾蒙古,守邊防於國門之外,此策固然英明。”
“然今歲天下太平,蒙古遠遁,北患已解,而東南海疆卻屢遭倭寇擾亂,沿海生民不得安寧,舟師商旅有去無回。”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臣以為,當今朝局之勢,當遷都南京,以海製外患,以通商養戰,為國開太平久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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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滿朝震動,群臣交頭接耳,驚疑不定。
朱祁鎮眼前一亮,王敬果然聯係到了江南士林。
他連連點頭:“有理!此言甚合朕意!”
南京是他成長之地,也是正統初年舊都,江南繁華富庶,文教昌盛,若能借遷都之機聯絡士紳,重建威望、削弱越王府的掣肘,不失為一著妙棋。
可就在他欲再言之際,徐聞卻一言未發,隻是輕輕開口兩個字:“再議。”
那聲音不輕不重,卻似千鈞,瞬間壓住滿殿喧嘩。
朱祁鎮麵色微變,卻也強忍不悅,沒有多言。
當日退朝,禦史上奏之事被交予內閣商議。
三日後,內閣給出的回奏簡短明了:“都城遷動,耗資巨萬,國庫空虛,暫不可行。”
朱祁鎮麵沉如水,翻閱奏疏時,手指幾次握緊。
他當然知道,這是被越王壓了。
他更知道,那個禦史背後,是江南士紳財團,是一張綿密的商網,也是他唯一可依靠的外部勢力。
這些年來,徐聞為防士紳坐大,早在永樂後期就著手遏製江南商賈勢力,尤其打壓大型海商出海,嚴限船隊規模。
個人、家族的小規模航商還能保留,但若是江南大族組織成隊遠洋,便麵臨高額關稅與港口限製,甚至有時借口“走私”直接抄家。
而另一邊,北方的“四海商會”卻在越王默許下掌控朝中漕運、貢品采買、京畿物流,勢力愈發龐大。
江南士紳與北商矛盾激化早非一日。
此次禦史上疏,不過是江南的一次試探性反擊。
徐聞卻早已洞察一切。
他在內閣會議上淡淡一句:“若遷都南京,國策南傾,海貿放開,誰來製衡江南財閥?”
無人能答。
於是,一紙“暫不可行”的回文,將這次南遷計劃徹底堵死。
朱祁鎮憋了一肚子火,卻又無可奈何。
內閣上下皆聽命於徐聞。
他是皇帝,卻拿不下一道遷都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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