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禮製、士風到官吏體係,無一不以京都為中心,乃是傳統意義上的“國之本”。
但徐聞卻否決了這一點。
“京都可居人心,卻難納天下。”
這是他的理由。
“京都地處內陸,四麵環山,雖文化昌盛,卻地勢閉塞,交通不便,糧道難濟,兵馬難調,若欲經略四方,以京都為根,勢必羈於山河,動輒掣肘。”
徐昭初聽此言,也頗感不解:“曾祖何不居其國都,震其舊心?倭人視天皇居處為正統,何不於彼建藩?”
徐聞隻是負手一笑,目光遙遙望向東方的關東平原。
“因為,時代已變,天下之勢,不在西陸,而在東洋之口!”
於是,他選中了江戶。
江戶城,也就是後世的日本東京。
曆史上,三十年後,德川家康受封進入江戶城,建立德川幕府,自此江戶成為了日本的政治、經濟中心。
彼時的江戶城,還隻是武藏國下的一座新興城邑。
四年前,上杉氏方才奉幕府之命,開始於江戶灣畔修建新城。
當時人看,這不過是邊遠之地一隅孤城,談不上王氣,更不見風骨。
但徐聞,卻從中看到未來的帝國樞紐。
他用幾句寥寥之語,向眾人將江戶的利與京都的弊對比得明明白白:
“京都為山中盆地,雖古都之尊,卻無通海之利,江戶據關東平野,南臨浦賀、東望太平洋,水路可通海上諸國,陸路可控本州全境,實為樞機之地。”
“江戶三麵平野,背山麵海,可設倉屯兵、可養百工,春播秋收不乏,夏運冬藏無憂。”
“倭國之治,不在敬古,而在製今,京都隻足以安撫殘舊,江戶卻能開疆拓土。”
徐聞明白,大明治倭,不是重演朝貢舊製、虛設“藩屬”之名,而是要將日本徹底納入大明體製之中,成為治下新域,長治久安。
因此,越王府的選址與其說是政治象征,不如說是未來統治的基石。
既要有戰略縱深,又能輻射全國。
徐聞還特彆指出,江戶的四大優勢。
地理上,江戶位於關東要地,北通東北諸藩,西接中部平原,東南瀕海,直抵太平洋海貿要口,陸海並進,可調兵運糧,進可攻,退可守;
軍事上,江戶灣如天授鐵門,三麵屏障、後靠箱根群山,是天然的防禦屏障,又可建水軍基地,便於封鎖、掃蕩海上殘敵與倭寇殘餘;
經濟上,江戶平野廣袤無垠,可大規模屯田,周邊百村千町、耕地縱橫,是日本糧食產區重地,亦可築港發展航運;
政治上,江戶非舊貴族根基之地,避京都舊臣勢力乾擾,便於推行改革、安插親信,塑造一整套“新治日本”的政治模板。
“越王府不是朝廷賞我一塊風水寶地讓我養老,而是要我以此為基,百年鎮倭。”
徐聞如是說。
光靠兵力和詔令不足以讓倭人服膺。
他清楚,大軍所至,勝者為王隻是開始,未來如何長久統治,如何讓日本逐漸“漢化”,才是越王府真正的工作重心。
為此,徐聞決定十日後,在原皇居大殿中召開賞功大會,重定藩封、推行新製、確立官員錄用標準,拉開製度“內治日本”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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