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突然,具體還是因為薑氏向她們工作室提出巨額賠償,宋小姐的朋友們也因為薑氏的起訴暫時被監禁了起來等待開庭。大概是宋小姐不忍心,看見自己的朋友坐牢。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嘗試著聯係您,就在幾個小時前,宋小姐去了薑氏,從許總監那邊問出了你的行程,她在來海市的路上,遇到了車禍。”
左向楠看了眼裴湛的臉色,繼續說:“宋小姐的手機緊急聯係人是你的號碼,警察局那邊打不通,於是就聯係到了公司那邊,秘書辦那邊的人,也是剛收到通知,立馬給我發了消息。”
裴湛皺了皺眉頭,“陸遠洲呢?”
左向楠:“出差,宋小姐的事他暫時應該還不知道。之前查出來,薛如瑤做的那些事,確實跟宋小姐無關,在她們計劃騙取那些資金前,宋小姐確實已經退出了工作室。”
…
薑嫿睡醒了一覺起來,看了眼才八點半,裴湛也還沒有回來,一個人在酒店裡也閒不住,索性就答應了寶兒給她拉進群組局的邀約。
群裡也就十來個人,都是海市這邊有點身份地位的幾位富家子弟,寶兒大概跟他們說了要求,地點就是在她酒店對麵的外灘遊輪上組的局,大約也就是十來個人。
薑嫿收拾了一下自己,化了個妝,等她下了酒店房間,坐著電梯去到樓下門口,準備坐上酒店安排的車,正在等車時。
“項總,撤資的事情,能不能再考慮下…”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誰讓你們得罪了杜家,現在還想著起死回生拉投資?還是問問容行之,能不能保住自己命吧。”
“就是,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杜家,不識好歹的東西。”
薑嫿穿著一身黑色大衣,穿著長腿,黑色波浪的長卷發,披在後肩,聽見一旁的聲音,她投去目光,才看見了容行之身邊的助理。
“呦,這是哪家的小可憐?”
韓傑眼睜睜看著他們上了車,他無助的抓著頭發,蹲在地上,直到聽見一好聽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他抬頭看去,隻見到他難忘,絕豔的一張臉,“薑小姐?你怎麼在海市!”
“你想一直蹲在地上跟我說話?”
韓傑站了起來,薑嫿看著他不修邊幅,憔悴的模樣,跟她昔日見到的判若兩人。
“是容總,公司被查封了,資金鏈也出現了問題,大部分的投資全都撤回回了,這幫人…沒有出事之前,根本就不是這副德行。公司甚至也出現了內鬼,偷走了公司核心技術,現在對家公司要告我們偷竊,要是事情不儘快解決,容總就真的要進監獄了。”
薑嫿眉毛微微揚起,“他沒去求,杜家?”
“他跟那位杜小姐,還沒和好?”
韓傑搖了搖頭,“容總他…拒絕了。”
“其實隻要他鬆鬆口,答應杜家的條件,公司也會轉危為安,可是他…確實不喜歡,杜家那位。我怎麼勸,容總他都不聽。”
她怎麼沒看出來,容行之還有這麼有骨氣的一麵。
恰好這時,酒店司機前來,“薑小姐,您可以上車了。”
薑嫿瞄了一眼,狼狽不堪的人,“來都來了,一起吧。”
韓傑坐上了副駕駛,薑嫿一人坐在了後麵,她臨時反悔了這場聚會,跟著他去了容行之所在的地方。
車彎彎繞繞,最後來到了一處巷子裡,抬頭看著眼前的危樓。
韓傑有些尷尬的說,“薑小姐,容總名下的房產都被強製執行了,加上他受了傷,隻能暫時在這裡住下來,您彆嫌棄。”
從車上下來,仰頭看著夜空之下的這幢危樓房,撲麵而來是一種熟悉感。
以前裴湛也住過,這樣的危樓,隻是後來他賺到錢了之後,薑嫿也再也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房子是在二樓,每走一步,都有感應燈亮起,通道走廊裡,聽到了輕微的咳嗽聲,“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我這個眼睛,治不好就算了,不用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會治好的。”薑嫿走幾步,透過一陳舊的窗戶,看見了裡麵的容行之手中拿著藥碗,親自喂著一個婦人喝藥。
這股中藥的味道,飄了出來。
過道走廊裡,還有燒著沒有熄滅的煎藥炭火。
韓傑:“薑小姐,這位是容總的母親,眼睛不好,你先去隔壁房間。”
容行之穿著單薄的針織毛衣,手背上有道明顯的傷痕,聽到敲門聲,男人的視線看去。
韓傑:“容總,薑小姐來了!”
這時床上的婦人,忽然聲音沙啞的開口,“薑小姐?是你的那個未婚妻?行之,我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容行之怔然,溫然如玉的麵容上,透著幾分思量,他緩聲解釋:“不是,一個朋友罷了。”
“你先休息。”說著,幫她蓋好了被子。
他起身,去了隔壁,就見到了穿著一身奢侈私裝的薑嫿,站在一書桌前,伸手擺弄著他房間裡的陶瓷物件,“你…來做什麼?”
薑嫿:“聽說你落魄了,過來看看你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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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行之走上前,從壺裡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邊,“杯子洗過。”
薑嫿看了眼,麵前裝著水的玻璃杯,還帶著俗氣的紅色印花,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手中捧著這杯熱水用來暖手,“杜月笙這麼喜歡你,進了杜家,以後杜家的一切不就都是你的了。”
“現在拒絕了人家,現在落了這麼個下場,不後悔嗎?”
容行之,“我的事與薑小姐無關。”
“你不該來這裡,坐一會,薑小姐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免得有人擔心你的安危,找上容某,孤男寡女,說不清楚。”
薑嫿莫名的笑了聲,“容行之,你怎麼還是這副鬼樣子,要說吃虧,也是我吃虧,怎麼搞的一副好像我要把你怎麼樣!”
“說說看,需要多錢!”
“不必。”他拒絕的很乾脆,薑嫿也沒想到,他會拒絕的這麼乾脆。
薑嫿:“公司不要了?”
“我的事,與你無關。”
要是放在以前,薑嫿肯定會狠狠羞辱他一頓,然後調走就走,可是現在…她偏不。
容行之這個人什麼都好,性格也好,就是不太會跟人交心,透著誰也進不去薄涼感,很難窺探到,他心中到底想些什麼。